褚泓汲看了看誏寒溪,问道:“师父发现了什么?”
誏寒溪走到褚泓汲身旁,手抚向褚泓汲手中利剑的剑柄,他握着剑的手一僵,誏寒溪随后笑道:“我困了,早些歇息。”
“阿褚,”誏寒溪扬长而去,还不忘喊道,“今晚找间屋子,树干睡得背疼。”
褚泓汲看向誏寒溪的背影,说不上来的感觉,只得有些无奈回道:“好...”
……
三人混进了镇内,找了间客栈。
客栈屋顶上,誏寒溪白衣飘飘,一人独坐,他眼眸深邃,目光一直望向远处,在那无尽的黑夜中,谁也不知道他正在看什么,看到了什么...
千子悲独立在一边,发梢随风往后飘动,也是一袭白袍。
“子悲。”
誏寒溪双目无神,冷声喊道。
“何事?”千子悲闭了闭眼,问道。
“我似乎被下了咒。”誏寒溪回道。
他随后将左手衣袖拉起,白皙的肤色上,血红色的咒文亮眼的很,中间一处细长的鼓起,有只虫子在期间。
千子悲看见他手腕中的东西,反应过来后便骂道:“你方才还说你没事!”
誏寒溪摸了摸后脑勺,笑道:“这不才发现嘛....”
“你还笑得出来?”千子悲眉头皱得极深,“解得开吗?”
“可以解,”誏寒溪语气变得平静,“把河里边的东西除了就行。”
“对你来说,难道不是简单?”千子悲看着他手腕中的东西,陷入了深思。
“难,”誏寒溪语气坚定,他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但我都多少年没遇到坠神了。”
千子悲看着他的笑,除了他第一次看他杀妖的时候,再一次见到了,他对身旁那位白衣少年瞬间升起了惧怕,这才缓缓道:“坠神起码也有上万的年岁,你...”
“我得杀了它。”誏寒溪神色极其平静,却有着不多的欣喜。
千子悲不愿再多说什么了,他叹了口气,再提点道:“近日血月,先躲过这几天吧。”
“它会来找我的,”誏寒溪着看千子悲,“我逃不过的。”
“誏寒溪。”千子悲语气中多了一份气愤,他知道也不知道为何,但他也知道自己劝不了誏寒溪。
他似有说不完的话,半晌却也只能吐出这么一句,“小心。”
“嗯。”誏寒溪回道。
誏寒溪很可怕,他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满足,也从来不会欢喜,他一直在这尘世中寻找着什么,他一直笑着,但究竟有几次是真心的,千子悲一直都不知道。
千子悲认识他的时候,拜他为师,那时的誏寒溪还是个话不多的人。他听说过这个人,道中前辈都称呼他为:
“游仙。”
游仙是个小孩模样的人,但他年龄似乎很大了。
游仙在妖界中颇有威望,因为就是这么一个小小少年,让整个妖界的妖怪都惧怕。
……
翌日。
誏寒溪很晚方才起来,他给褚泓汲说了一番,决定去除了河中邪祟,褚泓汲颇有疑问,还是答应一并前往。
“喂!”
一声怒吼袭来。
三人都看着客栈门口的一大群镇民,为首的老汉对着三人敌视的眼神,退缩了一步,随后镇定下来,继续吼道:“臭道士!还不滚出去?!”
千子悲想要骂回去,誏寒溪却抢先回道:“好巧。”
“巧什么?还不快滚出来!”老汉身旁有位臃肿的妇女,跟着骂道。
“既然大家都在,那我不妨给你们看个东西吧。”誏寒溪笑着说道。
他走到那群镇民面前,将左手抬起,右手欲要掀开衣袖,说道:“河神的诅咒,我也受了,你们想看吗?”
镇民脸色皆是一黑,顿时想到了什么,有人抢先道。
“是阿瑶那丫头?”
“都告诉那臭丫头不要给别人看!她竟还是不听!”
“待会看她要怎么跟我们解释!!”
众人气愤又无奈,眼睛紧盯誏寒溪左手,忙道:“别掀!千万别!!”
他们都知道那个诅咒,硬要说,如果那个道士说了谎怎么办?他们不管是真是假,就算是那道士骗他们的,但保命要紧。
“那就请你们...”誏寒溪说道,“带我见一见河神吧。”
众人瞪大了眼。
千子悲一口老血差点喷出,不是告诉你小心点吗?
褚泓汲却是轻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