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烟有如此厉害?伴随着一波尘土飘起,两人眼前一片朦胧,狂风吹起,衣袍往后猛烈的飘动,烟尘慢慢退去,柳樊瑀只望见一袭白衣在其间,朝他们缓缓走来....狂风停息了下来,烟尘也散尽,白衣女子缓缓从中走出,柳樊瑀觉得一股恶寒从背脊处扫过,那黑棺内的女子居然....活了过来?
女子一身轻飘飘的白袍,衣袍滑至肩处,若不是里边还有件什么,此时怕是十分不堪了,她脸色惨白,嘴唇却红的出奇,耳垂边戴着白玉,手边有着翠绿的镯子,这女子哪都好,就是一双眼眶没有眼珠子,也不知她究竟是否能看到东西。女子的手抬起,掩嘴一声,那声音阴森渗骨:“居然想毁掉这幅躯体....”
冯挽听得出女子语气中的讥笑讽刺,两人身体一僵,拔剑已然准备攻击,围着两人一尸的阵法黄光缓缓升起,逐渐笼罩。女子足尖一点,跳至半空之上,阵法已然设好,随后又被狠狠地弹了下来,女子落于棺前空地,白衣随风飘拂,若是长得好看,这样一幕着实让你着迷,但这只是一具尸体罢了,在柳樊瑀的眼里更为渗人。
女子动了动殷红的唇,没有眼珠的眼眶望向柳樊瑀,柳樊瑀真的很好奇了,她究竟看不看得见?女子声音悠扬:“我见过你。”
柳樊瑀紧盯棺前女子,不吭声。冯挽压低了声音:“不会是你的老情人变成鬼来找你了吧?”
“闭嘴。”柳樊瑀小声骂他。
“奴家还记得呢...”女鬼自言自语了起来,“阿瑶杀你的那一幕,奴家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柳樊瑀止住回忆,鬼镇之事,对当时十七岁的他着实留下了不大不小的阴影,至今也时不时梦见过那一栋一栋古楼,门外点的红烛,红烛后边是那个阴森森的小姑娘...女鬼低声笑了笑:“奴家当时可是好久没听到过人的惨叫了。”
柳樊瑀握着剑柄的手又是一紧,手背青筋已然冒出,他空出一只手,抛去一张爆破符,女鬼未反应过来,爆破声响起,她只好连忙后退至旁,却没生气,反倒笑了起来:“奴家就这么一说。”
冯挽“啧”了声,说道:“与她废话那么多作甚?打便是了。”
女鬼眼眶又转向冯挽,她对冯挽又是一笑,发出咯咯的笑声。再一幕,便是两人一人一招直攻过去,利剑划破空气的声音格外响亮,女鬼一边躲一边笑,那笑声越来越大,两人心绪也因此被扰乱不少,只是时间长了,女鬼也略显费力,虽听不见她喘气呼吸,也看不到背脊汉湿,但她动作着实是慢了些。
冯挽有些得意了,轻笑道:“养尸还魂?不过如此。”
女鬼周身黑烟散出,直往两人那边去,柳樊瑀看不清女鬼行踪,见状便抛出几张符咒,黑烟逐渐散去。这阵法本就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三日前便早早下好了,二人便是等着她来的。女鬼来不及闪躲,柳樊瑀也已然迅速地将寒剑插入她的胸口,这么一刺,那血肉骨髓的感觉,反倒让柳樊瑀觉得她当真是个人。三人速度极快,若是让人在阵外看着,只觉得三种颜色在天上飞来飞去,也看不清什么。
她飞快地退回黑棺,赤.裸的脚踏上棺沿边,看着十分轻盈,女鬼一手紧捂胸口,黑漆的血从伤口中渗出,扩散在她身上雪白的葬衣之上,血迹似被白衣贪婪地汲取般,怎么都不见停,她胸口那一块已然染成全黑。方才冯挽那一张黄符硬生生地让她不得不提前来到这个躯体,再加上此法阵削弱之力过强,她也只剩六七成法力了。
女鬼突然阴恻恻的一笑:“不过三年未见,你竟也进长许多,你可知...奴家的双眼为何而瞎吗?!”
冯挽听到这,瞥了眼柳樊瑀,再次怀疑起了他:“她该不会真是你的....”
他话未说完,柳樊瑀就已白了他一眼。柳樊瑀也略感奇怪,她双眼尽失干他何事??两人攻击依旧不停,女鬼依旧在逃窜,也无反击之意,她又见两人对这些话语不为所动,咬了咬唇。冯挽喊道:“都说了别听她的话,早些要了她的命。”
柳樊瑀回道:“让她说。”
女鬼似乎有些得逞,她继续说道:“自然是...”她嘴角一抹邪笑。
“咚咚咚!”
一声声敲门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在旁人听得像在敲门,但对于施法的人来说,这种声音就代表,有人在毁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