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樊瑀也不多问,照势攻了过来,较比誏寒溪,柳樊瑀剑势不足,力量上也远远不够,但出剑方位和速度都超出誏寒溪想象,两人这么折腾一下午,誏寒溪指导也指导了,只是誏寒溪自己回击的次数不够,这么一看便只是一个在打,一个在躲的状况。
临近晚膳,誏寒溪把柳樊瑀叫来。
“来大门口,别拿剑。”
这是誏寒溪叮嘱的,到底是什么事他也不知道,只是柳樊瑀肚子还饿着,若誏寒溪不来,不免有些恼怒。不多久,誏寒溪身着青衣,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令柳樊瑀一见着他便觉得刺眼。
柳樊瑀闭了闭眼,问道:“到底什么事情,再不回去千师兄得骂人了。”
“子悲有什么好怕的,我罩着你。”誏寒溪神气十足的模样回道。
誏寒溪再瞅了瞅他身上的衣服,叹道:“下山去,给你买衣服。”
你有钱?!
柳樊瑀在心里感慨一番,再看向誏寒溪:“我可没钱。”
誏寒溪骂道:“怎么说我也是掌门,当然偷偷攒了。”
说罢誏寒溪从袖口掏出两张黄符,一人一张,贴在额前,他低声笑道:“出门有结界在,结界一波动,子悲就知道了,咱小心些。”
两人出了这门,誏寒溪便撕下黄符,柳樊瑀照做。回首间,本来处在身后的大门,瞬间便没了影,柳樊瑀第一次下山时,也是如此,这会儿该起雾了。果然,雾霭蒙蒙,不到一下子,柳樊瑀便看不清誏寒溪的身影,师祖修为比他高,经历的也多,理应来说自然不怕,只是柳樊瑀心有不安。
他还是联想到了,师祖云游那年,他怕了。
怕他再次丢下他走了,明明是你捡来的,就要照顾到底。
柳樊瑀匆忙问道:“誏寒溪。”
无人回应。
柳樊瑀欲要再喊,却被另一个声音抢先了。
“急什么,怕了?”
对,他的确怕了,只是这种事情难以说出口,柳樊瑀也不是小孩子了,直接这么说也不便。柳樊瑀没应他,但却能听到誏寒溪轻笑一声,柳樊瑀莫名不爽。
师祖一挥袖,雾就没了。
这是柳樊瑀对当初誏寒溪的印象之一,现在也一样,他一挥袖,雾便没了。两人走到山底,誏寒溪伸了个懒腰,说道:“先去吃东西。”
这山脚下的镇子,最有名的就是烧鸭了,誏寒溪早已嘴馋,率先提道:“先去吃烤鸭,然后再挑衣服,再去....”
说到这,誏寒溪卡住了,他还真不知道挑完衣服该干嘛去。于是两人坐在饭馆内,乖乖等烤鸭来。其实鬼镇一事,在柳樊瑀疑惑已久,正好乘着誏寒溪乖乖待在这,问个清楚。
“千师兄说了,百鬼出逃,如何解决?”
誏寒溪方才还在专心看着隔壁那桌烤鸭,边看边默默地流口水,被这么一问,只好转过头来,回道:“交给鬼差,我们是道士,又不是冥王。”
“总归我还是有责任在的,万一他们...”柳樊瑀说道。
柳樊瑀这么说,的确有愧疚之心。
“你有什么责任?”誏寒溪疑问,“冥王在生死谱记的照样是我那一笔,血咒松动是我的责任,带你去那还是我的责任...”
说到这,誏寒溪小声了些,特意说给柳樊瑀听的:“好好吃饭。”
誏寒溪再看了看柳樊瑀低沉的脸,嫌弃道:“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上坟的。”
柳樊瑀叹气应道:“嗯。”
“我要喝酒,”誏寒溪笑了笑,突然道,“要米酒,李氏铺子的。”
柳樊瑀一口回绝:“我可经不起耍酒疯的人。”
“醉不了,米酒而已,甜的,”誏寒溪递给柳樊瑀一些银两,劝道,“好樊瑀,去嘛。”
柳樊瑀受不住他唠叨,只得乖乖的去了,来的时候捧着一大坛,正往回赶,这时,柳樊瑀衣角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拽到了,他低头张望,看到了个孩子。孩子生得极其秀气,身上穿着冬衣,披着件斗篷,今日也不是这么冷,这孩子一看便与路上的行人不一样,令人奇怪。只是这个孩子...还真的是一时看不出他是男是女,身高仅仅是到柳樊瑀腰部,柳樊瑀方才抱着坛子一时也没注意到身旁来了个孩子。
柳樊瑀侧着头看着他,孩子也奶声奶气的开口问道:“你知道甘山在哪吗?”
柳樊瑀脑内一片空白。
按理来说,究竟是该告诉他呢,还是不告诉呢。
告诉了的话,虽说这孩子铁定进不了山门,但万一搞不好,他误打误撞被林子里的妖魔鬼怪给吃了的话,柳樊瑀心里未免心有愧疚。
于是柳樊瑀回道:“你爹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