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滚出我家。”手腕的疼痛密密麻麻持续传来,我咬紧牙关与他抗争。我管他到底想做什么,这是我的地盘,他没资格要求我做事。
他显然不甘心无功而返,仍紧紧扣住我的手腕、用腿将我压在地面。半晌,他调整好呼吸,也不知道有没有恢复理智,口不择言:“这也是我的家。”
“不是!这是我的!”这是我的家!只能是我的家!
我竭力去挣脱他的束缚,“滚开!出去!”
“俞归……”他显然有点压制不住,焦急道:“你冷静点……”
“你给我滚出去!这是我家!”
“别这样……”他已经限制不了我了,恐惧地偏头躲避我的报复。
千钧一发之际,他哽咽道:“哥,我是被爸妈赶出来的,我没有地方去了。”
“什么?”他的话把我钉在原地。
“有人把我和你的照片……发给了爸妈……他们,他们把我赶出来了。”
或许是被迫离家出走后又在我这儿碰壁,他过于难过和委屈,强忍着泪憋红了眼眶。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想……如果……如果你能和我回去,爸妈是不是会看在你的面子上,让我有个住的地方。”
我收回停在他耳旁的拳头,冷漠道:“你在学校外面不是有房吗。”
“他们把钥匙收走了。”他说,“但我发现他们没停我的卡,我就买机票道这儿来了。”
“为什么来我这。”
“没地方去,而且……对不起,我想来找你。”
是他的私心在作祟,即便落魄,也希望在满地疮痍中尽可能找到最好的公约数。他喜欢我,也知道俞琰斌和唐秋信不会主动联系我,所以顺理成章,用实质上并不存在的“兄弟”名头绑架我,恳请我留下他。
“如果不行的话,我……我去找别的地方住。”
“可以。”我说。
我真窝囊,知道是陷阱还毅然决然跳下去。可我真看不得他那孤苦伶仃样,就像我小时候曾扯烂唐秋信的棉大衣哭着求他们带我一起回家,却仍被毫无理由地扔下。
他睁大眼睛嘴角上扬,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真的?”
“嗯。”我确定。
我从我房间的收纳箱找出另外两间房的钥匙给他,“一条是你房间的,另一条是你爸妈房间的,自己看吧。”
“我有房间?”
“嗯,建房的时候就有。”我家只有一层,从西往东,依次是爷爷奶奶的房间、我的房间、厅堂、他的房间、俞琰斌和唐秋信的房间。不过他自从我们搬过来后就没回来过,自然也不知道有间房是留给他的。
“里面只有床架和桌子,缺的你自己下午去镇上买。”那间房只有在装修的时候打开过,如果没记错的话,除了这些什么也没有。
“好!谢谢哥!”不知道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他拿着钥匙飞快从我房间溜出去了。
我过去时他已经把房门打开了,几年没打扫过的房间就是灰尘的天堂,他捂着口鼻被呛回院子。我转身回房间给他拿口罩,万一生病了我可没钱给他治。
“咳咳……谢谢哥……咳咳……”他呛了有一会儿,才有精力分散出来戴上口罩。
“扫把和拖把在那个房间。”我指向杂物房,“钥匙插在门上,你自己整理你的房间。”
“咳咳……好……”他摆出“OK”的手势。
懒得管他,我打水吃药躺回床上休息。下午还要继续干活呢,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考虑吧。
【小年记事簿】
来一次真是不容易啊,飞机地铁班车电动车……本俞年也是进村了呢。
感谢沈书雁同志对本俞年的大力支持!
哥的家大门开着,房间的门开着,真是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捏。
哥不在家,我就先进门了,亲爱的书雁同志给哥通风报信后回村委了。
然后参观哥的家……也算是我的老家的新家???
老家的东西好少,哥的房间更加,一点人味也没有。
床,两个用长板凳架起来的木箱子,下面空着的地方有哥的行李箱,一张可以折叠的小方桌,再加上凳子和风扇,还有角落里的不明小木屋,没了。
哥把木箱子当桌子用了哈哈,水杯芒果灯还有药全放上边,杂七杂八哈哈。
厨房的门锁上了,从窗户看进去,好像也没什么东西,房间一半是空的。
除了厅堂,另外四间房是上锁的,窗玻璃是磨砂的,上面还有花纹,啥都看不到。
爷爷奶奶好像养过鸡?院子里有鸡舍,结构和以前的老家一样,但现在是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院子里有个铁盆盆,里面有面条,不知道干啥的,总不可能是哥吃的吧……
难道是哥有外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