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嘛,该怂还得怂,我心虚地摇头,“不敢。”
他不依不饶,继续盘问:“所以你带了什么?”
我咽下口水,如实回应:“几套衣服,书本和笔记本,电脑,被子和床帘。”
“俞归。”他的脸靠得更近了,逼得我继续只能往后仰,“我和你说什么了?”
微信对话的内容并不难记,“有的东西不用带。”
“那你多拿了什么?”
“别管。”太压抑了,我推开他,“我想住得舒服点。”
我起身绕过他去开我的行李箱,“喏,就这些。”
被绑带绑紧的那一半是我的刚入学时花419从学校买的床上十一件套,折叠的棉花床褥里还裹有我的电脑,最上层用我的衣架压紧。另一半有隔层的装满我的衣服和书本,规规整整摆在一起,一目了然。
我摊手摆烂,反正他迟早要发火,“你不想要什么。”
他白了我一眼,脱鞋回床,“你还敢问我。”
无语,爱气你就自己气吧。
我选了俞年旁边的床铺,与他共用一个楼梯。选另外两张,他气消了又会烦我,问我为什么不选他旁边的这张。
花了半小时整理好床铺、搭好床帘,我正想躺下休息,消失的俞年忽然现身,撩开我刚搭好的帘子,“你就睡这?”
“不然呢?和你挤一张床?”
“噢。”他忿忿不平,被我气回床了。
难得清闲,我休息了十分钟,打算起床吃饭。俞年已经换好衣服了,出门前我警告他不许拆我的床,否则后果自负。他哼哼两声,甩门洗漱去了。
有一说一,棠苑的食堂还真难找,且常年在学校“最难吃的食堂”排行上高居榜首,票数遥遥领先。但这也带来一个好处——便宜,一碗面最低3.5,两荤一素的套餐7块钱,这是在别的食堂想都不敢想的。
心满意足回到宿舍,发现俞年不在。我赶紧将衣服放好在衣柜,为我的电脑安置好新家。
去洗漱间转一圈,俞年把前几天新买的牙杯和牙刷带来了,两个牙杯对向摆正,上边的图案合成了一个爱心。
“……”冷战中的“小情侣”看不得这种东西,我把我的牙杯转了个方向,强制拆除莫名其妙的“爱心”。
俞年似乎是有什么感应能力,我刚做完这一切,他就提着大包小包气势汹汹回来了。
他将物品放在我的桌面,指挥道:“把你的床单被套换下来。”
“?”我不让你拆,你就让我自己拆?
我冷眼相待,“理由。”
他拍了拍占据桌面大半空间的无纺布袋子,别扭道:“换新的,学校买的没我买的舒服。”
我承认我一小时前对他说话的声音是大了点,碰上这种关心舍友脾气还好的金主,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谢谢。”我殷勤地抱起那袋床上用品,里面可是实打实的靓货,不容错过。
俞年没得到满意的答复,“就这点表示?”
我怀抱无纺布袋子,表情肯定是难以言表的谄媚,用手臂轻轻蹭了他一下,“想要什么?”
他毫不客气兼理直气壮:“亲我一口。”
“……”他那张嘴还是憋不出好话。
亲是肯定没亲的,但我答应今晚和他一起睡。反正不是第一次,没什么难的。而且这要求不算高,比实验室的仪器好伺候多了。
日子还是过有盼头的好啊,劳动都能被净化成一种享受。新枕头的棉花充实得咧,又弹又蓬松;新床褥的用料舒服得咧,软度适中不塌腰;新被子的厚度合适得咧,既能抵挡空调冷气,还不会感到闷热。俞年给的真是好东西!
他帮我把换下的被子塞回行李箱,看我因为焕然一新的床铺而兴奋不已,坏心眼地调侃:“我就说让你跟我吧,看我对你多好。”
“不跟。”底线还是要守住的,我拉过新被子深吸一口气,“你别老想哪些事情。”
他关灯,爬上我的床,手放在我的膝盖上把曲着的腿压平,“还不满足啊。”
“与此无关。”
他拉下蒙在我脸上的被子,争辩:“让你和我好,又没让你和他们好。”
我重新扯过被子,“你们是一体的。”
“哪有,我和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你们的户口本在一起啊。”
“我迁户去你哪儿嘛。”
“你疯了?”好好的首都户口不要,来我这个山旮旯水库移民新村?
他把我挤到护栏边,“疯了,怪你。”
我侧身背对他,腾出更多的位置,“和我没关系。”
“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俞年强词夺理,抓着被沿分走我一半空调被,手搭在我腰上,疲惫道:“忙那么久了,睡吧。”
不是说好的晚上再挤被窝吗,怎么现在就迫不及待了呢。
看在你是金主的份上,我不追究你的责任。
今天不知怎么的,午睡像被人打晕了一样。眼皮似有千斤重,脑袋昏沉不愿醒,身体也软绵得使不上劲,反复在窒息的边缘挣扎。
奋力掀开眼皮,又不争气地合上。经过我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可以自由控制眼睑的开合了。
我坐起身缓解身体的不适,发现俞年早已转到另一边去睡了。也许是感受到我的动静,他往我的位置挪了挪,但发现腿挪不动以后,又老实挪回去了。
早上一觉睡到十一点,吃完饭又睡了,不愧是正在长身体的小猪。睡吧,猪睡多了才长肉,长肉了才能卖更多钱。
苏师兄让我过两天开始和他去试验田,那时候老师也在,可以将更多的外包劳动量给我(bushi),让我学得更多。虽然很像画大饼,但我相信张润师兄不会骗我的,否则他们的导师以后就很难招到本科生做牛做马了。
趁这两天还有时间,我可以把我想玩的游戏、想看的小说享受个尽兴,再高高兴兴去上班。于是我打开某数字小游戏网页,愉快地把感兴趣的小游戏都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