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源不由分说,一把拉过绳子,青灯就这样借着拉力,身体直接失重,被强行拉到李清源身边砸到他怀里。
李清源的怀抱又硬又冷,砸的青灯眼冒金星。
但她还没有缓过来,李清源随手抢过来别人的剑,把自己手里的天缺塞到青灯手中,道:“四海八荒里真正厉害的修士都是在一次次濒临生死的危机中锻炼起来的。”
“阿池!”他擅自跟青灯亲近起来,拍拍她的脑袋,“这是你变强的好机会!”
神、神经病啊。
青灯一碰上天缺,剑上万年的寒气将她温暖的手生生黏在上面了,让她根本无法丢剑。
天缺跟他主人一样缺德,强行拉着什么也不会的小丫头,揠苗助长。
只见那开天辟地第一剑带着青灯在敌人堆里,来去自如。
青灯被天缺剑拖着都不晓得砍了几个人了,一开始根本立不住,一路被拖着走,后来为了少挨得伤,被迫竭力跟上天缺的节奏。
她一边骂、一边打,到后来竟真的学会了一些使剑的技巧,但是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他们一路杀到钦天监的门口,灵权毕竟是金丹,跟李清源有着本质的区别,他一时间被李清源疯狗一样的打法弄得慌了神,但不至于一直让他占上风,而且李清源有很明显的弱点,对付他实在是太容易了。
他手中的佛尘终于出手,他飞身向前,从人群中脱身而出,朝着青灯手中的拂尘就是一转,他手中莫名有了强大的吸力,青灯的整个身体像是失了重一样被迫朝着他那边拖。
那根牵连青灯和李清源的捆仙绳很快就绷得紧紧的。
李清源冷下脸来,强行要把青灯拽到身边来,灵权轻哼一声,佛尘又是一甩,青灯整个人又朝灵权而去。
青灯在这一拉一拽间,觉得身体都要撕开了。
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身体可不要就这样没了,她大喊道:“李清源!”
李清源顿了顿,眼中的狠决一闪而过,青灯身体撕扯的疼痛他自然感同身受,但是这些疼对自小打架又筑基的他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不过青灯能不能受得住,这是另外一回事。
他想起青灯不断强调的凡人脆弱论,冷下脸,对着灵权喊道:“把她还给我!”
灵权冷笑一声:“小友软肋那么明显,就不要大晚上的跑到夏宫招摇过市。”
说罢将青灯拉得更紧。
青灯疼得脸发白,李清源扬起手喊:“回来!”
天缺剑立即从青灯手上离开,李清源不再拉拽青灯,丢了手里的破铜烂铁,一把抱住青灯,跟着她一同被灵权拉拽,然后冷着脸,朝着灵权就是一劈。
灵权本来自信可以扛过,没想到手中本命法宝竟然断了不少白丝。
他脸色一变,心道,万剑宗的剑再厉害,那也是跟着主人的修为走的。
眼前这小子显然没有炼就金丹,怎么这剑杀起来还有这么凶?
他灵敏地察觉到李清源可能身份不大一般,态度和缓许多,他命人停手,然后对着李清源一礼,道:“可能我与小友有诸多误会,不知小友深夜造访夏宫有何目的呢?”
李清源不言,青灯却总算有了说话的机会,趁着灵权态度和缓,在怀里蒙住李清源的嘴,对着灵权道:“我们只是来寻找娄子尘道长的。”
“道长一去两日,原先说好今夜有可能回来,但也没有动静,李清源察觉到夏宫有打斗的痕迹,担心出事,心急如焚,才擅闯夏宫,还请诸位大人见谅。”
“哦?”灵权拢了拢袖子,问,“娄子尘是他什么人。”
青灯瞪了一眼想要说话的李清源,又对着灵权回:“正是他的同门师兄。”
灵权恍然大悟,忙道:“事情已经结束了,娄道长已经安全地抵达去仙牢了。”
李清源扬眉,撕开青灯的手,斥道:“你们把他关在去仙牢,也敢说他是安全抵达?!”
青灯虽然不知道去仙牢是什么,但看李清源的反应明白不是什么好地儿,也跟着皱起眉。
灵权笑着解释道:“这是协商好的,是他自愿去的,不然,我可以带你们去。”
青灯将信将疑,对着李清源小声问:“打得过他吗?”
李清源斜了她一眼,说:“没你,还有四成把握。”
“那有我呢?”
李清源哼了一声,不说了。
灵权见他们小声说话,笑道:“两位放心,我会叫人带你们去看娄道长,只不过,两位……”
他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被打坏的几个宫殿:“两位有点危险,还请去了去仙牢,也老实着多待一阵儿。”
说罢队伍里走出一个玄衣的少年,仔细一看正是牧九明。
青灯方才忙活着跟李清源和天缺剑吵架没注意到牧九明。
再一次相见,不由得愣神地瞧他。
牧九明被她这样一盯,迟疑地也朝她看了过去。
李清源忽然伸出手,拍了拍青灯的头,打断了两人的对视,道:“还看什么?还想打架吗?”
青灯:“……想打架的明明是你。”
李清源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就要去蹲大牢。
青灯却拉住了他,疑惑地转过头,青灯灰头土脸地吩咐道:“要疼死了,走不动了,背我。”
李清源这回没问个凭什么,他晓得青灯是真疼了
他老实当了个人形坐骑,将青灯背到背上,跟着牧九明往去仙牢走。
抵达去仙牢时,娄子尘还闲得无聊,嗑着瓜子听牢里几大弟子聚在一起吹自家仙门的牛逼。
当去仙牢沉重的门打开时,萧越率先抬头,心惊胆战地以为又是那个古里古怪的小家伙,没想到来的却是李清源。
娄子尘也愣住了,他拿着瓜子,疑惑地看着忽然到来的李清源。
还没想出来个一二三四五,李清源就走到他身边,刚喊了一声“师兄”,就听他背上的青灯,大哭一声,喊道:“道长,他欺负我!”
李清源脸色陡然一黑。
拿着瓜子的娄子尘:“……”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到底是谁把这俩祖宗送到我这来了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