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喧闹从厨房里响起,吵醒了还在熟睡的安语响。
坐起来缓了好一会儿,安语响才反应过来,自己昨晚喝了几瓶啤酒,醉到不省人事,一觉睡到大天亮。
好烂的酒量。
安语响在心里默默吐槽。
起来洗漱完,安语响循着声音寻到厨房。
李哥正在包饺子,身边站着几个等不及的小崽子,正是常年窝在三楼训练直播的二队队员们。
不一会儿,木杉也下来了,随后是球球。
除了Pray之外,所有在役选手都出现在了这间小小的厨房里。
李哥一边包一边说:“今天你们要去抽签,所以我特地在一个饺子里裹了硬币,待会儿谁吃到硬币谁就作为战队代表去抽,抽个大好签回来。”
“好耶!”球球欢欣鼓舞:“肯定是我,我来抽,把好打的对手都抽到我们这组来。”
安语响倚靠在门边,回想起了曾经某次。“是不是你我不知道,但绝对不能是我了。介绍一下,我悠远,知名抽签选手,夏季赛的死亡之组正是出自我的手笔,战绩可查。”
听懂的都笑了。
笑完才想起自己就是被抽进死亡之组的受害者。
命苦。
“不敢了悠远老师,估计联盟也不敢再请您去抽签了。”球球非常配合地摆摆手,假装远离。
安语响深深点头:“所以啊,就得你去。”
众人聊得正起劲儿,身后突然出现一阵脚步声,是睡眠时间严重不足的延延。
“干嘛呢一群人堵在厨房里?”他打着呵欠,差点没把话说明白。
安语响扬了扬下巴,“李哥在煮饺子,吃到硬币的才能去抽签,暂时不需要你上场了,一切交给命运来选择。”
延延听着有趣,一拍大腿道:“好嘛,新奇!但我也要吃,说不定还是我去,嘿嘿。”
李哥吆喝道:“孩子们先出去,到餐桌边坐着等,马上下锅马上好。”
“得令。”
跟赶小鸡小鸭似的,一群人慢悠悠地从厨房转移到饭堂,有说有笑。
过了一会儿,李哥端着两大盘饺子出现,像个浑身散发光芒的厨神。
安语响肚子咕咕叫,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往嘴里先塞一个。
饺子刚上桌,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盘子很快就空了。
还好李哥准备得多,赶紧又端上来两大盘。
幸运儿依然没有出现。
”
“Pray呢?”延延突然问了一句。
众人这才发现,已经过了规定的起床时间,但Pray并没有起来。
球球:“不知道。”
木杉也摇了摇头。
察觉到延延望向自己,安语响抓紧咀嚼两口,把嘴里的饺子吞了下去。“别看我啊,我更不知道。”
他可还没原谅那小子呢,哪能关心他的近况?
延延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我去看看他。”
……
阮祁宁的房门紧锁着,延延在门外敲了敲,没人理会。
他锲而不舍地敲了好多遍,门终于从里面拉开。
“Pray,你怎么还没起?”
阮祁宁无力地站着,眼睛半睁半闭,面容憔悴毫无血色,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这就是回答了。
吓得延延赶忙把他扶回了床上。
“什么情况?”
伸手一摸阮祁宁的额头,很烫,据延延预估,没有40度也得超过38度。
这可怎么办?
他立刻下楼,从药箱里取来温度计,准备替阮祁宁量体温。
安语响瞟见他忙碌的身影,再一看他手里拿着的物件儿,立马明白阮祁宁可能生了病,纠结三秒后还是没忍住跟了上来。
作为赛训顾问,算半个长辈,责任感爆棚没办法。
走时不忘向饭堂里大快朵颐的崽子们交代一句:“你们慢慢吃,锅里再给我们留几个就行。”
李哥点头道:“明白,给你们都盛起来,记得赶紧下来吃。”
安语响两步追上延延,和他一起进了阮祁宁的房间。
床上的人又睡了过去。
延延本打算亲自动手替阮祁宁量体温,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站在沙发前关心安语响的情形。
“要不悠远你来吧!”
延延把温度计递到安语响面前。
“我?”安语响不可置信:“你是不是失忆了,我前两天刚骂完他。”
延延当然没有失忆,正是存了调解两人矛盾的心理,他才会把照顾病人这种感人的活儿交给安语响。
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两人都已经消气,毕竟是一起打拼过的队友和教练,只是缺个台阶而已。
多好的机会!
“废话那么多,赶紧的,我还得去吃饺子抢硬币呢,他我就交给你了,必须给我照顾好!”说罢不容拒绝地把温度计塞到了安语响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下了楼,完全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但职业级别的反应力真要是想拒绝,怎么可能找不到机会?
安语响无奈地看着即使睡觉也眉头紧蹙的阮祁宁,心里窝起一股无名火。
“我今天就以德报怨一回,暂时不跟你计较。”
话虽这么说,脑子里浮现的却是自己发烧时被他细心照顾的场景。
轻轻掀开阮祁宁的睡衣,安语响帮他把温度计夹上。
不经意间触碰到白皙火热的肌肤,迷迷蒙蒙的阮祁宁立刻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