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老板娘闲聊了两句,拉着许涵语到二楼找提前预订了的包间。
落座,服务员过去倒了两杯水。
宋晚风点完菜,拿起手机在许涵语眼前晃了晃,让她看看还有没有要加的。
许涵语随便扫了一眼,她现在对吃的可没兴趣。
“都行。”她想知道宋晚风怎么想的:“你和他后来聊了吗?”
“谁?”宋晚风一头雾水,一时没想到许涵语说的是孙星泽。
许涵语看眼窗外,意有所指:“晚上挂天上的那位。”
宋晚风被逗笑了,笑出声:“他,。昨晚回豫章了。
宋晚风拿出手机,翻出和孙星泽的聊天记录给许涵语看。
聊天框里,寥寥几语。
最后一句,停留在孙星泽回复的谢谢两字。。
宋晚风收回手机,像是考虑了很久,又像是一时兴起:“生生,我打算去豫章了。”
就在昨天晚上,或许是在西餐厅再次遇到他的那天,亦或是更早。她心里有了这个打算,离开江城,去另一个城市,去那个她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的城市。
许涵语的反应很平淡,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好像很早之前就猜到她会这么做,只是,现在她说了出来。
“因为他?”许涵语放下杯子,抬起头来问道。
说实话,在许涵语心里。她觉得,宋晚风这样做,不值得。
宋晚风双眼目视前方,双手交叉托着下巴,轻点了下头。
许涵语意识到她的话不是开玩笑,伸出手,手背在她额头碰了下,又碰了下自己的额头,嘀嘀咕咕道:“没发烧啊。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早上出门没带脑子啊。豫章那么大,你去了就能保证遇到他?说不定,他都不在豫章工作。你以为你在演偶像剧呢?你以为你和那些偶像剧里的女主一样?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对呀,孙星泽都可能不在豫章工作,可能去了另一个城市。那个时候,他说过,不想呆在那个地方。尽管这样,还是阻挡不了她想去豫章的欲望。
说不定,真的会遇到。在江城,这样大的地方都遇到了。
宋晚风朝她眨了一下眼,张口来了一句,说得及其不要脸“我怎么了?怎么就不能是偶像剧女主了?说不定找我去演,收视率更高。”
额.......
许涵语白了她一眼:“你要点脸。”
说完题外话,又转入正题:“你真想好了?”
宋晚风轻点头,语气坚定:“你还记得,那天,你说‘晚风,你该去追追看,看清自己的内心,你对他是喜欢还是执念?’”
“那不一样。”许涵语试图说服她,想让她断了这个念头:“之前,我会那样说是觉得人生任性一次,那没什么,不留遗憾。觉得你惦记了他那么多年,遇到了,是老天给你的缘分。现在,他连做朋友的机会都没给你。他要是有了女朋友,你怎么办?”
后面那两句话像两把锋利的刀在宋晚风毫无防备的时候刺进了心脏。
心像被刀割开般发疼,那两句话在宋晚风脑海里转动,将她拉回现实。
他要是有了女朋友。
这个问题,她没想过,好像是种本能,提起他,本能的避开了他的感情,在心里认定了他是一个人在生活。实际上,是不是,都不得而知。
好像那段回忆,是宋晚风自己在心里构思的一部偶像剧。两人故事的开端梦幻,她投入感情去演好里面的角色,想让结局也能如开端一样美好。后来发现,她喜欢的那个少年不是剧中人。
她握着杯子的手指泛白,心口疼的发颤,封存在心里的害怕和不安冲破了防线,侵占全身。
“晚晚,我们都过了那个年纪,那个为爱情奋不顾身的年纪。”该说的话许涵语在很早之前说过不下几十遍,听的人听不进去,有些话说再多遍也没用。
“我想清楚了,年后,会申请调到豫章去。”宋晚风低下头,她心里的答案明确又清晰。她抬起头,嘴角的笑意扩大:“最后一次,要是捂不热,我就死心。”
“我觉得你最好是换个脑子。”许涵语懒得说了。
吃完火锅,宋晚风拉着许涵语去买衣服。路过一家店,橱窗里模特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羊毛呢子大衣引起了宋晚风的注意。
她站在橱窗前,用手比划着,这件孙星泽穿上应该刚好。
她拉着许涵语走进店里,叫导购拿了橱窗的那件大衣过来,她伸手摸了摸,料子上手很舒服,羊毛的品质很好。
“多少钱?”宋晚风问道。
导购笑的嘴都合不拢,比了个八:“八千八百八十八。”
“开票,装起来。”没有犹豫。
结完账,宋晚风看着服装袋子,拎在手里沉甸甸的。
买的那件大衣,宋晚风放在车的后备箱,回家后,没拿出来。
除夕夜,吃完年夜饭。
陈毅寻买了半箱子烟花,带着小侄子在院子里玩。宋晚风搬了张小凳子坐在院子里,看着烟花冲上天际,在头顶绽开,火花消失在黑夜里。
她录了个视频发给孙星泽,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回信。
王者群里消息近百条,她点进去看了一眼退出。自从知道爱吃薯条是孙星泽,她不太敢在群里说话。
她也没见过孙星泽在群里说话。
随风逝去在群里组局,一个人自言自语半天,都没人回复,索性不发了。
半箱烟花很快就放完了,宋晚风上楼洗澡,下楼倒水喝。
她往自己的陶瓷杯里倒热水,陈毅寻也过来倒水。
她快速跑开上楼,故意避着陈毅寻。
她喝了口水,放下杯子。翻开了床头柜放着的那本漫画书,昏昏沉沉睡着了。
过了十二点,农村的习俗,挨家挨户敬神灵,放鞭炮,开门迎新年。
窗外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宋晚风睡眠浅,一会便醒了。她在背后垫了个枕头,打开了手机。
十二点整点,孙星泽发来的微信消息。
“新年快乐。”
她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
她回了条同样的四个字。
微信里的小红点逐渐多了起来,孙星泽的那个消息框不一会淹没在列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