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孟惜文,秦元义的脚步转变了方向,走进离得不远的一个房屋中。
这个房屋比起之前孟惜文和秦元义的房间略小一些,屋内窗户也比较小,显得屋子也黑一些。
“阿娘怎么不点蜡烛?莫非是蜡烛用完了”
秦元义看见母亲屋内还黑着,想要找些蜡烛过来照明。
秦家婆婆没让他点燃蜡烛,而是去点了油灯。
“点什么蜡烛,浪费钱,咱家哪就这么富了,以前穷的时候没灯都过来了,我这一把年纪了,浪费这钱作甚。”
秦家婆婆不满意地说道。
秦元义有些无奈:“阿娘,咱家好不容易生活好点,我不孝顺您,谁孝顺您,点些蜡烛对您的眼睛也好,这油灯太暗了。”
说着,就把蜡烛点上。
比油灯更亮的光明亮起,昏黄的烛光温暖了整个房间。
秦元义走到油灯处,吹灭了冒着微微黑烟的油灯。
秦家婆婆这次倒是没有阻拦儿子,满意地看着儿子的举动。
她是习惯性地节省,也想替儿子节省一些,但是儿子的孝心还是让她甚是满意,罢了,多费些钱,以后再用也一样。
点点烛光照亮昏暗的房间,光影交错间,秦婆婆的面孔也在灯光下晦涩难明。
“那事不能再拖了。”
秦婆婆望着门外,平静地先开了口。
秦元义低下头:“母亲说的是。”
“你那媳妇也算是享够福了,谁家儿媳妇像她那样,自打进了秦家门,两手不沾阳春水,我这个做婆婆的连她的一顿饭都没吃过。”
看着默然不语的秦元义,秦婆婆冷哼一声。
“你看她们俩,自你们俩成婚以来,又是厚嫁,又是买房子,不知道还以为不是咱们秦家娶妻,而是我们家入赘呢,商人就是商人,果真是一点礼数都不懂。”
秦元义点头,点点愤懑和不满在他的眼中闪动:“唉,自打我娶了她,出门都被笑话,清白之流岂能沾染铜臭,况且她确实对阿娘不孝,说出去我也是对得起她的。”
狠狠地锤了下桌子,他接着说道:“母亲为我吃了那么多苦,她竟不愿意洗手作羹汤。”
秦婆婆也很不满,本就有些凶的眉毛越加显得面相凶恶:“谁家妻子、儿媳不是做一日三餐,晨昏定省,她这么个懒婆娘,若不是进我们秦家,配个乞儿都没人要。”
“娘!”
听到母亲这么说,秦元义皱着眉,有些不乐意地喊道。
配个乞儿都不配,那他是什么。
秦婆婆却没有理会到他的意思,以为儿子是在替孟惜文说话,不禁瞪了他一眼。
“我跟你说,你可别心软,事到临头了,若这次我不帮你,以后你就要自己和她过个几十年了,我也没多少日子了。”
说着说着,秦婆婆心下一酸,竟潸然泪下。
想到母亲的病,秦元义也有些伤感,对秦婆婆解释道:“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这几日大夫怎么说,真的没机会治好了吗,若是母亲康健,其他一切儿都可以忍耐。”
秦婆婆垂着眼皮,摇摇头,满脸的皱纹像风干的橘子一样,写满了苦涩。
“那王家女……”
秦婆婆准备问问秦元义,关于那外室的事情。
只是还没等她问出来,就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母子俩一惊。
齐齐转头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