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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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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内一处车库前,梁辰景边抽烟边来回踱步,如果这支烟抽完还没等到人,他打算去小区大门接。

“三叔。”

走近,梁喜和路崇宁一起叫了声。

三叔个子不高,梁辰义常说他被心眼儿坠住了,所以长不高,梁喜深觉有理,每次和三叔对视,都觉得他那双眼睛透着精明和算计,加上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人精一个,但梁喜平时和他说话只不过是亲戚之间的闲聊,算计用不到她这个小辈身上。

“来啦!小宁还这么帅哈!”

路崇宁笑笑,“三叔,我和喜喜给你买了酒,还有水果。”

“知道你俩懂事,下次不许买了啊,三叔家里什么都不缺,走,上楼吧,菜都做好了。”

一进屋梁喜就闻到喷香的饭菜味道,原本不怎么饿,现在被勾得感觉能吃两碗饭。

换鞋进屋,洗完手几人坐下来边聊边吃。

梁辰景把盘子往路崇宁面前推了推,“小宁,上班了吧?”

“嗯。”

“你公司叫什么?”

“光华建筑。”

“光华?”

路崇宁放下筷子,“您听过?”

“噢。”梁辰景夹了口菜,说:“听过,你们老板刘俊华在化城算挺有名的投资商了,虽然是外地人,但对外声称自己是本地的,在外面赚了钱回来建设家乡,其实谁都明白,化城现在发展好,道路、住宅、便民设施、公园,到处都在建,狼多肉少,你们老板运气不错,早早拿到项目,跟他好好干吧,肯定有一番作为。”

路崇宁点头,“是,项目开工了,这几年他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化城。”

“咱们化城还有几个企业比较出名,正洋调味、大发塑业、象印生化,现在又来一个,林屿集团。”

别人都直接说光华建筑,往深一层才会知道林屿集团,路崇宁听完三叔的话,断定他对刘俊华比表面说得要更了解,毕竟在经济局上班。

听到熟悉的名字,梁喜说:“象印生化我知道,每次坐火车都从那路过,厂区特别大。”

三叔看向梁喜,“对,我刚才说那两家都是本地企业,象印生化是一个四川的老板过来投资建的,主做粮食加工,东北别的不多,粮食管够。”

趁梁喜上厕所,三叔又跟路崇宁说回他公司,“刘俊华是个非常成功的商人,起码截止目前是,别人说他行事利落,甚至有些不择手段,认准的利益绝不撒手,你正常打工,别和他走太近。”

“我明白,三叔。”

吃完饭,梁喜和路崇宁帮着收拾完便要回去,三叔说送他俩到楼下,梁喜不让,他非跟下来。

路崇宁小声跟梁喜说:“三叔可能有事。”

果然到楼下后三叔让他俩跟他去车库那边。

这个车库比较小,没停车,平时用来堆放杂物,梁辰景打开车库门,梁喜和路崇宁随后进去,里面一股子陈旧的霉味,可能最近没什么人来。

借着昏暗的灯光梁辰景在里头翻找,梁喜看着他背影,跟路崇宁说:“我爸不会给我留了什么巨额遗产吧。”

路崇宁叫醒她,“别做梦。”

“......”

“喜喜过来。”

梁辰景抱着一个小纸箱递给梁喜,说:“这是你爸的遗物,放我这好久了,我前段时间收拾车库才想起来,还是应该交给你。”

纸箱被路崇宁接过去,梁喜打开看见相框、笔记本,甚至还有玩具。

“你爸这个人,虽然当过警察,但他们那个年代办案都是土办法,大老粗,没几年又进去了,你看,记点什么事还用本子呢,连电脑都没碰过。”

梁喜抚摸着玩具,往事浮现眼前,“是,我还让我爸跟我学电脑来着,他说他不学,嫌麻烦,整天捡我用剩的本子瞎划拉。”

“我没看里面写什么,你拿回去自己看吧。”

梁辰景没说实话,事实上他不但看了,而且逐字逐句,都是一些唠唠叨叨的旧事,有些地方甚至前言不搭后语,偶尔有两处没听过的,也引不起他任何兴趣。

“三叔,那我俩回去了。”

“好,过段时间再来,等梁墨放暑假,估计得天天往你家跑。”

梁喜跟梁墨关系很好,那些不能和父母共享的事,他统统讲给梁喜听。

只是相比三叔,梁墨他妈对他的教育影响比较大,从小就给孩子灌输不必好好学习,家里条件好,还说别学他爸,考个小城公务员,没什么出息,梁墨舅舅没孩子,家产都要给梁墨。

三叔听完气得不让梁墨见他妈,他舅舅找上门闹了好久,梁墨上初中时便早恋,和女朋友爱得死去活来,天天逃课,被三叔抓到狠揍一顿,在梁喜家哭了好几天,奈何梁辰义和梁喜都不安慰他,梁辰义更是站在三叔的立场,梁墨没办法只得乖乖去上学,从那之后学习成绩好了些,勉强考个大专,相比现在,梁喜更为他的未来担忧。

......

回家洗完澡,梁喜把箱子翻了一遍,除了那个带锁的笔记本,其余的大多是和她妈有关的物件,包括那个年代朴素的婚纱照,原来不是没了,是被梁辰义偷偷藏了起来。

至于玩具,都是梁喜以前最常玩的那几个,时间太长,破损严重,其中一个洋娃娃胳膊断了,她翻到箱底也没找到。

笔记本上锁,梁喜不知道怎么打开,于是交给路崇宁,他接过看了看,走去厨房,从橱柜掏出一个扁口螺丝刀。

梁喜一脸怀疑,“家里有螺丝刀?”

“有。”

路崇宁撬了几下,锁头掉落,笔记本壳子戳破一块,但影响不大。

梁喜在旁边看得认真,好方便随时提个意见或者指挥一下,可路崇宁弄得太快,根本没给她机会。

“谢了。”

本子被梁喜拿回房间悄悄看,前面都是一些陈年琐事,而她是唯一的主角。

出生日期,农历阴历,多久学会爬,学会坐,什么时候叫第一声妈妈,什么时候叫第一声爸爸,几岁上幼儿园......

一些零碎的回忆涌上来,梁喜眼睛泛酸,直到眼泪收不住,趴在床上低声哭。

刚失去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的时候是没有什么实感的,间隔一段时间的痛要更加具体和残酷。

一门之隔,路崇宁听到啜泣声,一着急没顾上敲门,直接闯进去,梁喜知道他来,把头埋得更深了。

路崇宁蹲在床边,伸手拨开梁喜头发掖到耳后,她扭头,眼泪从眼角流到鼻尖,被路崇宁抹掉。

“喜喜。”

这一声语气无比温柔,像露水滴在荷叶上,让梁喜陌生,更让她意外......

眼泪再次涌上来,哭得比刚才还厉害,路崇宁上次见梁喜哭还是多年前她在树林里迷路那次,他彻底慌了。

“我不碰你了,行吗?”

“......”梁喜蹭到床边,抓过路崇宁手臂把眼泪抹干,他一动不动,任由她擦。

抹完,梁喜嘟囔着问:“你找我干嘛?”

“没事。”路崇宁拿过笔记本,前面扫了两页,好像明白了梁喜为什么哭,但人已经去了,什么安慰的话都不足以抹去事实。

忽然路崇宁在后面几页瞥见路召庆的名字,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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