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太子坐在马车里时,披的就是这件,不过他在马车外面时,没披风氅。
太子又叮嘱:“送风氅的事,不要告诉霁临。见到春兰时,就说你是听将士们说她在寻觅针线的。”
“知道了。”桓渊告退,送风氅的一路都在想,从前没见太子殿下对哪个女子如此照顾。姬小姐倒是头一个叫他上心的女子。
春兰接过风氅,看见上面躺着一枚针,还有一团线,又惊又喜,连连问桓渊:“公子从哪里找来的?”
瞧把这丫头乐的,嘴都合不拢了,桓渊昂首挺胸,自豪地说:“咱们公子什么东西没有,这些都是他吩咐我送的。”
“魏公子人可真好。谢谢魏公子。”春兰眉开眼笑,又屈身冲桓渊行礼,“也谢谢桓公子。”
“不必客气。我走了,记得同你家主子说说。”桓渊低头在她耳边小声道,“是我家公子让我送的,他知道你们小姐需要这些。”
春兰表情一滞。桓渊已经走远了。
春兰端着东西钻进马车。
姬昙音坐在马车里,几乎将他们两个的对话都听去了,很是疑惑:“你说为什么他们送了针来,还要送一件风氅?”
春兰同样不知道,笑道:“小姐不要多想,兴许是怕夜里凉,小姐冻着,所以给送了一件风氅过来。幸好这针线送的及时。奴婢就说小姐的月信准,天还没黑就来了,奴婢若是没有去集市上采买月布,小姐怕是已经污了裙子了。”边说,边拿起包袱里的旧衣,撕扯出一些布块。
姬昙音笑着在一旁穿针引线:“你对我最好了,要是我身边没有你,我不知道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春兰开心极了,伸手去接她手里的活:“还是奴婢来吧。”
“等一等。”姬昙音拈着手里的针,放到眼前打量,“你有没有觉得,这枚针,比我们以前用的要大许多?还有这针眼……”
“能用就行了,小姐还关心这些做什么?”春兰接过针线,缝制起需要的东西。
姬昙音拿起一边的风氅展开来看,渐渐陷入沉思:这是一件男子的风氅,玄色的,很大,金丝滚边,有一些绣工复杂的暗纹,像是云。然而,接下来做出的一个举动,让她自己呆住了。
她拿起来嗅了一下,有淡淡的香气,是那个味道。
天亮之后,春兰知道了这件风氅的用途。
昨夜,小姐不敢翻身,万分小心,一觉醒来,却还是在衣裙上发现了血污。
春兰赶紧给她换了一条裙子。
之后,她一直坐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春兰眼睛一瞟,看见了那件玄色的宽大风氅。
黄昏时,车马进入了长安,停在了姬府门前。
桓渊过来引姬昙音主仆二人下马车。
春兰先下了车,随后小心伸手来搀扶里面的小姐。
桓渊这时看见姬昙音身上披着太子那件玄色风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