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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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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渺渺——”姬淙拉着她的衣袖不松,“你别忘了,二哥是怎么沉迷于斗蛐蛐儿的,还不是因为你!”

“怎么是因为我?”

“幼时你生病,祖母带你上观音山禅寺拜佛,静悟大师说你与佛有缘,要收你为徒。回来后你的病就好了,我爹娘都觉得是寺庙有灵,才狠心把我送上山。从那以后,哥哥我吃住都在山寺里,和尚们吃什么,哥哥我就吃什么,你是不知道哥哥这些年有家不能回的日子过的有多苦啊……呜呜呜……又寂寞,哥哥我和一群和尚又没有什么好说的,这才不得已找只蛐蛐儿解解闷……”姬淙还假装抬袖揩了两把眼泪。

没想到一向好说话的堂妹不为所动,不仅挣脱了衣袖,还警告他:“二哥你若是敢将关于我的秘密说出去,我就把你不好好读书偷偷斗蛐蛐儿的事情告诉叔父。”

“你……好无情的女人,姬家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心。”姬淙气得跺脚。祖母和母亲当初狠心支持父亲把他送去山寺,两个亲妹妹成日和他斗嘴斗殴,最温柔的堂妹拒绝起人来也是不留情面,还威胁他。

他不知道的是,他那句‘静悟大师说你与佛有缘’已经勾起了姬昙音一段沉痛的回忆。

何谓与佛有缘?是她名的由来?是她那崇尚佛教的母亲死前一心要遁入空门?

十六年前,长安玄山寺一名高僧净昙从海外传经回来,带回两株“优昙钵罗”献给皇帝,说是佛经中记载的天花:三千年一现,即使现于世间,也只有果实。除非佛陀出世,才会开花。

皇帝拿了一株送给皇后,皇后听闻她的生母吴氏崇尚佛教,便将优昙钵罗转赠。

姬昙音出生的那一天,府里的优昙钵罗开了花。她爹姬仝辅说听见了花开的声音,很是渺远,于是给她起名“昙音”,乳名“渺渺”。这便是她名的由来,是长安姬府的人共同保守的秘密,不是她说的要姬淙保守的那个秘密,姬淙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打有记忆起,她的爹娘成天争吵。四岁那年,娘一怒之下拿剪刀在爹面前断了发,说要出家。她就站在旁边哭求,爹不仅不劝阻,还头一扭走掉了。只记得娘眼神绝望,当晚收拾包袱去了长安城外的尼姑庵。

之后的一年里,她不知劝了爹多少次,要他把娘接回来,可是爹太倔了,说什么也不肯服软。而娘呢,同样劝不动,至死都躺在尼姑庵。

娘死在她五岁生日来临前,死的那天是个晴朗的日子,明媚的阳光透过破掉的窗纸照在娘苍白的脸上,娘的手也是一样的苍白,干枯,皮包着骨头,颤颤地抚着她的小脸,说着对不起她的话。娘又说自己是个女人,女人都希望自己的夫君能疼爱自己,还说等她长大了,一定要得到夫君的爱。

她本该恨爹的,可是那天爹赶到的时候,跪在床前看着死去的娘,红着眼一句话也不说的样子,她恨不起来。她跪到爹身旁,给床上的娘磕了个头,拿出帕子递给爹说:“想哭就哭出来吧。”

爹没有哭,只是抱住她的时候有些哽咽,想说什么话始终又说不出口。

……

当晚,姬家老宅里的亲人们围在一起吃家宴,独老太太没出席,因卧病在床,不便挪动。

姬昙音知道这是向叔父夫妇说出杜麒泽一行人要来借宿的最好时机。当着全家人的面,又是个团聚的日子,叔父心里欢喜,且他对自己这个亲侄女还算不错。知道他有些惧内,姬昙音很少对他提出诉求。但从小到大,只要是她开口,他一般都会答应。

今日叔父若是当众开口应下了,那蒋氏有意见也只能憋到夫妻俩的房里诉。

掐准了时机,姬昙音说了,没想到叔父果断应下:“霁临学识渊博,为人端方有礼,他长安结交的朋友一定也是正人君子——不过男女有别,住在家中还是有些不便,注意礼节就是了。”

蒋氏桌子底下狠狠踢了姬仝仁一脚。姬仝仁回了个“你懂什么”的眼神,接着问:“只是不知道,霁临那两位朋友,都娶妻了没有啊?”

蒋氏收了脚,一个如意算盘在心中拨响了。

姬昙音摇头。

“没有娶妻?”

“不知。”

“那来的人都是什么身份啊?”蒋氏迫不及待问。

“霁临没说是他哪两位朋友。所以,渺渺也不知道。”

“那姐姐知道什么?”姬沉岚冷笑,“姐姐不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吗?他上姬家借住,却什么也不告诉你。往后你嫁去了杜家,还怎么拿得住他?”

什么拿得住拿不住的,姬仝仁最不爱听这话,一听就是他婆娘教的,意思就是要做家里的母老虎呗。

不待姬昙音开口回应,姬淙捧着碗咕咚咕咚喝下一大口酸笋炖的鱼汤,对着姬沉岚呼气:“哎呀……真酸——”

“爹娘慢慢吃,女儿吃饱了,哥哥你也慢慢吃,别被鱼刺卡住了喉咙。”姬沉岚将筷子拍在姬淙面前,起身离席。

女儿已经嫁了人,姬仝仁懒得多加管教,两眼剜向儿子:“淙儿,你这次回来了就在家里住下,不用再去观音山禅寺了,为父给你找位先生登门授课,保你下次一定中举。”

“啊?”姬淙傻了眼,“儿……儿子已经习惯了山寺的生活,每日听着山寺的钟声起来晨读,静不下心时听一会僧人念经就心静了,还是不……不回来住吧。”

姬仝仁嘴角微抽:“是吗?”

“是!”

“习惯了听山寺的钟声晨读?”

“是!”

“习惯了听僧人念经?”

“是!”

“习惯了无人管束、找人斗蛐蛐儿的日子。”

“是!”……“啊啊,不是——”

姬仝仁起身挥袖:“逆子,还不滚我房里来!”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姬昙音看着堂兄跟在叔父身后走出了虚浮的脚步,竟有些可怜他。

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和中年男人的怒喝很快从房间里传出来,伴着姬淙阵阵杀猪般的哀嚎与求饶,以及门外蒋氏不断捶门的声音与求情的呼喊。

姬昙音不凑热闹,回东院去瞧祖母。她忘了一件事情,姬淙斗蛐蛐儿的秘密已经被叔父知道了,那关于她的秘密姬淙就没有理由替她保守了。

在她双脚刚踏进东院时,姬淙就把她给卖了。

在姬仝仁的严刑拷问下,姬淙把自己不务正业斗蛐蛐儿的事招了个一干二净,又抱着亲爹的大腿说:“儿子斗蛐蛐儿的确是玩物丧志,但也不是没有一点用处的。”

“你还敢狡辩,真是要气死你爹!”姬仝仁扬手要掴他,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儿子结识的人三教九流!儿子知道长史大人不久前派人打听淮左小郡王的爱好——”

姬仝仁扬手的举动慢了下来,眯起眼睛望着儿子。

“淮左小郡王的爱好,儿子知道!”

姬仝仁减了五分力道,手还是从他脸上扇了过去:“你莫要说那淮左小郡王跟你一样喜欢斗蛐蛐儿!若敢在这件事情上坑骗你爹,那会让你爹丢掉大都督府录事这碗饭!”

“儿子知道。”姬淙的语气非常笃定,“淮左小郡王他人其实早已到了扬州,长史大人还不知道吧。”

姬仝仁眼里布满了震惊。若儿子所言是真,那神通广大的薛长史,的确,不知道这件事情。

“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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