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仲辛眼角往上一抬,本就温润如玉的面容,变得有些阴鸷,“本就是为了救人,还望兄长保重。”
宁仲辛这是在提醒他,宁仲宇在这里时多余的,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找他麻烦。
宁仲宇狠狠地瞪了宁仲辛一眼,“给我将这群没用的东西给我拿下。”
他没想到自己的计谋落空,又受到宁仲辛的警告,正愁没地方发泄。
宁仲宇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白悦,在他看来,这一次的失败,完全是因为那位大师的手相有误。
所以,在侍卫将一脸尴尬的人带到宁仲宇面前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怜悯,“全部活埋。”
活埋。!这简直比一刀砍死他们还让人难以接受。
大师吓得双腿发软,颤抖着跪倒在地,哀求道。
宁仲宇被羞辱了,自然要想办法找回场子,所以,他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大师身上。无论他如何哀求,都是执意要将他活埋。
大师是被人拉出来的,他一心想着赚钱,却不知道自己惹来了一场杀劫。临走的时候,还恶狠狠的瞪了宁仲宇一眼,恶狠狠的骂道:“今日你若杀了我,你必死无疑。”
“杀神,你不得好死。”
宁仲宇一脚踢在他的腿嘴上,“堵住他的嘴巴。”
那阴狠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让宁仲宇更加愤怒,掏出一柄匕首,直接戳瞎了那人的眼睛。
宁仲宇再不看他,便将手中的匕首扔在了地上,吩咐道:“带下去,埋了吧。”
宁仲辛还未离开多远,便听到了这一声惨呼。
“武威侯一怒之下,将所有的宗师都给抓了起来,活埋了。”随从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问道:“要不要阻止他们?”
“不必了。”宁仲辛摇了摇头,“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杀就让他杀吧。”
这些流民之所以会失去控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大师在背后煽风点火,宁仲辛不想掺和进去。
只是,他们怕宁仲宇将怒火发泄在那些无辜之人身上,所以,并没有马上离开。宁仲辛让手下安抚着那些被吓得不轻的流民,又问了些雨后该怎么做。
处理完这一切,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宁仲辛返回府衙,一日不见白悦即使很想念她,于是就往自己居住的小院走去。
房间里一片漆黑,没有人。宁仲辛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白悦。
宁仲宇也在太河,他很是着急,宁仲宇会不会对白悦下手,正准备让人去找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秦贝。
宁仲辛喝道:“贝贝。”秦贝停了下来,在发现来人是他后,立即加快了速度。
只是他毕竟只是个孩子,就算跑的再快,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宁仲辛,没过多久,就被人给赶上了。
“你母亲呢?她怎么不在?”宁仲辛焦急的问,“现在外头不太平,她不能到处乱跑。”
秦贝红着眼睛,死死盯着他,紧咬着下唇,就是不说话。
宁仲辛心中一惊,秦贝这个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来找你们麻烦吗?”他觉得秦贝在哭泣。
秦贝并没有把白悦的下落说出来,他看向宁仲辛的目光,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好感,反而多了几分恨意。
小孩子是很难掩饰自己的感情的。他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宁仲辛没能找到白悦,正愁眉苦脸呢,一看秦贝这个样子,更是焦急,“到底怎么回事?”
秦贝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宁仲辛也只能揣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秦贝如此愤怒。
他一天都不在家,这几日又一直在外奔波,难道是因为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够?让孩子觉得他被冷落了?
宁仲辛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秦贝的脑袋,却被他灵巧的躲了过去。他也不在意,继续道:“我最近很忙,没时间跟陪你们。”
“等这次的难民事件结束,我再带你们去游历大好河山。”
宁仲辛并不是一个会哄小孩的人,只是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秦贝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仅如此,他眼里的恨意似乎更浓了,死死盯着宁仲辛。
“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你娘亲?”宁仲辛努力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
秦贝一把推开宁仲辛的手,撒腿就跑。
宁仲辛刚要跟上去,秦贝就关上了院子的门,不让他进去。
秦贝在房间里找不到白悦,就把注意力放在钓鱼空间里。
白悦面色惨白,瘫软在地,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眉头紧锁,半天都没有恢复。
秦贝心疼地用小手抹了一把她额头上的汗珠,“我就说过,娘亲会被反噬,如果不是你自己执意要降雨,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白悦苦笑,“我没事,不是很痛,我能挺过去的。”
“当然会有事。”秦贝的语气一下子提高了几分,“反噬之力,会让你五脏俱裂。”
秦贝握住了白悦的手,一脸的心疼,“母亲,太河的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何必为了他们如此大动干戈。再说了,谁也不知道这场大雨是你做的,没有人会感谢你。”
他不明白白悦为什么要这么做,在秦贝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秦贝的缘故,白悦感觉自己的疼痛减轻了一些,她的声音也不那么结巴了,“这是我自愿的,别人不知道又如何,我一点都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