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伤心?”白悦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王爷千方百计的想要救他们,可他们就是这么对你的。”
“你是不是认为我不该救他们?”宁仲辛一针见血。
白悦也不客气的点了点头,这些鱼是她从钓鱼空间里取出来的,所以故意模仿了一条小河,免得被人查到。但现在,这些难民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敌人,这让她很难接受。
“我这就去处理。”宁仲辛拉着她往外走,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白悦不明所以的跟着。
“王爷,白姑娘,欢迎光临。”
宁仲辛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这段路程并不长,不过白悦他们走得并不快,不时有流民跑来找他们聊天,让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
“这是什么人?”一直走到马路尽头,白悦才不解地问道。
“你把鱼汤给他们吃了,他们还能记着。”
白悦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来领取鱼汤,她也记不住。
她回头一看,还真有几个熟人。
“你可还记得,你曾经吃过一颗果子?”宁仲辛依旧是一脸的和善。
“记得。”白悦点了点头,“我从来没有吃到这么美味的水果。”
“你是不是还不舒服?”宁仲辛说了半天,还是想让白悦放下心结。
白悦看到周围的流民,顿时来了精神,“不辛苦,我们一定会想出解决的办法,保证每一个流民都有饭吃。”
宁仲辛回到府邸后,便找门客商量对策了。随着饥荒的加剧,每天都有更多的人进入太河城,他们需要想出一个应对之策。
白悦并没有跟着,因为她要想一想自己的钓鱼空间,能不能起到作用,所以,她带着秦贝躲在房间里,研究了很久。
宁仲辛等人制定的计划,是次日白悦才知道的。
他看过太河的地方志,知道太河地下有许多条地下河,顺着地下挖掘,总会有水的。就好像打井一样,在正确的位置,总会有水的。
宁仲辛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大家都在等地下暗河。
但一连数日,都没有任何发现。
宁仲辛因为连日风吹日晒,皮肤变得黝黑,独自一人坐着,看起来有些孤单。
白悦听别人说,他们在地底挖了一条地下河,她轻手轻脚的走过来,“王爷,快用晚膳吧。”
“我不饿。”宁仲辛因为长时间没有开口,嗓音有些嘶哑,但还算悦耳。
白悦早有预料,给他端了一盘菜,“王爷也不能什么都不吃。”
宁仲辛也不忍心拒绝,只能勉为其难地用了些。
“王爷可是在为流民发愁?”这会也只有白悦敢这么说。
“水没有找着,食物也没有了,如果再出现饥饿的情况,必然会引发民愤,甚至会引发动乱。”宁仲辛这话倒不是危言耸听,毕竟被天灾逼迫到绝路上的人,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京城里,关于太和饥荒的奏章,像是雪花一般,一份接着一份,呈给了皇上。
宁仲辛这一走,不但没能解决问题,反而让流民越来越多。于是,宁仲宇就和几个朝臣一起,将宁仲辛骂得狗血淋头。
这一天,宁仲辛派来的人上前禀报,“皇上,肖王殿已经入太河许久,可流民越来越多,微臣认为,此事不宜再拖了。”
皇上已经看过那份奏折,闻言面色一寒,“爱卿可有什么看法?你的意思是,肖王玩忽职守?”
“皇上,你不能为了肖王,而置太河民于不顾。”
皇帝的脸都绿了,但身为老臣,他又不能发火。“你们也是这样想的?”
“皇上,再考虑一下,再遣人去太和赈灾。”
“我该让谁去?”
“我觉得,武威侯是最合适的人选。”同时,他也推荐了宁仲宇。
皇上凌厉的目光落在宁仲宇的身上,“你可愿前往太河?”
“难不成,你也会像仲辛那样,一事无成?”皇上本想着宁仲辛会处理好赈灾事宜,谁知等了许久,换来的却是一份参劾宁仲辛的奏章,着实让他有些恼火。
宁仲宇很会察言观色,很快就表示,他可不是宁仲辛那样的人,他肯定能完美地处理好太河郡的灾荒问题。
“王爷,臣刚刚接到一封信,说皇上让武威侯来救驾。”知府大人一脸担忧,宁仲宇这次过来,可不仅仅是赈灾那么简单。
宁仲辛并不惊讶,他在太河呆了几天,宁仲宇也不可能一直等下去,到时候他一定会想办法。
宁仲宇很快就来到了太河镇,他并没有去看望那些逃难的人,而是直奔知府府衙而来。
宁仲宇给了他一个眼神,“现在老百姓还没吃饭呢,欢迎宴就免了吧。”
“侯爷对太河府有恩,我们不能让你受委屈。”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不是巴结宁仲宇的,只有这位知府大人,一副冷眼看着他的样子。
宁仲宇怕自己在太河的事情被京城知道,所以没有参加欢迎宴会。
到了太和的次日,他把太河府的官吏都叫来,县令见不得他的作为,便在城外安抚流民。
“侯爷有什么事吗?”那名大臣一脸讨好地笑着,恨不得立刻上刀山下火海。
“每到干旱的时候,求雨是最好的办法。肖王在太河也有一段时间了,可从来没有求过一场雨。”宁仲宇说道,众人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会心一笑。
宁仲宇已经让太河的人,逼着宁仲辛建坛求雨,这个地方已经持续了一月之久,根本就不可能求到。
他让自己带来的侍卫,在流民中散布谣言。
“若是求不到,那就是一场大灾。”
太河的人已经是民不聊生,听到这个传言,纷纷往府衙赶去。
宁仲辛等人一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我听人说,王爷想要下一场雨?”
“胡说八道。”县令对这些流言很是不爽,“各位,先别急,一会儿我们就能想出个法子来。”
可百姓们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依旧倔强的问宁仲辛:“王爷,你是要为我们求雨?”
宁仲辛一直不相信祭坛会带来雨水,所以拒绝了。
就在他要走的时候,宁仲宇却从另外一边迎了上来,“肖王是皇上亲自任命,前来太河救灾的。现在万民求着你,你怎能说走就走?”
“对,就是希望王爷能给我们求一场雨。”宁仲宇的手下也在人群中,趁着这个机会,大声的喊了起来。
宁仲辛冷眼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宁仲宇,又道:“这条河下面,有一条地下河,若是能找到,我们很快就能得到食物和水。”
“王爷前些日子已经派人过去了,可什么也没发现,你这是在撒谎吗?”
宁仲辛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转身就要离开。一群太河州的官员挡住了他的去路,却故作尊敬的说道:“王爷,你要为太河的子民着想。你这么高贵的人,老天爷一定会同意的。”
“对,你可是肖王,生来便有大气运,上天定会对你另眼相看。”
宁仲辛被民众与太河府的官员们逼迫,众人将他团团围住,只要他一拒绝,便会有人跪下来求饶。
宁仲辛本不想闹得沸沸扬扬,但宁仲宇的态度,却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有,哪有那么巧合,百姓们聚集在门前求雨,他们却偏偏来,这其中的蹊跷,仿佛早有预谋一般。
“肖王,你就答应了吧,不就是求个雨吗,也不会要了你的命。”宁仲宇阴阳怪气的道。
他暗暗打了个手势,那名军官催促的更快了。
宁仲辛听得头都大了,他倒要看看,宁仲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好,那就三日后,你把一切都准备好,到时候我会为太和百姓祈雨。”
宁仲宇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他已经放出话来,若是宁仲辛不能求雨,那他就是整个太河县的罪人,别说京城的那些官员,就是他,也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宁仲宇一脸得意的离开了,他也是听人说过,这座城里,有一位算命的高人。为防万一,他便带着人去请师父算了一卦。
果然,宁仲辛这一次是真的要失败了。
宁仲宇越想越高兴,自己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让宁仲辛彻底失势,失去皇位。
而宁仲辛,则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己的承诺,传遍了所有人。
县令找到他,劝宁仲辛知难而退。
听到消息的白悦也赶了过来,她可不相信这样天气还会下雨,担忧的看着宁仲辛:“王爷,你确定要去祈雨?”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反悔不成?”宁仲辛明知宁仲宇在算计自己,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