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腿好不容易休息好些了……谁怎么这么没素质,踢人啊!”老头还满脸委屈,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接下来的时间老头照样长吁短叹,没人再理会他了,只有满口黄牙的破夹克男不时喷脏话骂他,看着破夹克男手里明晃晃的铁剑,老头根本不敢还眼,只继续装可怜,期待其他人良心发现去照顾他。
矗立着大块灰色岩石的山丘已经很近了,脚下原来湿润松软的土地里多了大大小小的石块,黄草丛也开始变得稀疏,视野变得越来越开阔,路变得越来越好走。
“好了,这里草比较稀疏,咱们在这休息下,有要上厕所的尽快解决,十五分钟之后出发!”徐大志现在隐隐成了整支队伍的头,由他指挥,大家也没什么异议。
荒郊野外里谁都不敢大喇喇一个人跑进草丛如厕,所以分成了两拨,四个女的一拨,七个男的一拨,女的轮流上厕所,三个保护一个;男的就分两拨,尽快搞定。
尽管余邵荣并不是很想蹲大号,但还是强迫自己尽量把可以解决的都解决完,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机会再解决,而且他一点都不希望等到天完全黑了之后突然肚子不舒服起来,他怕黑。
一群人在草地上有默契脱鞋脱袜子的场景有种难以言喻的幽默,队伍十一个人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兜里揣了卫生纸,这绝对是凄凉荒原上一次难忘的经验。
姜丽憋着笑把自己袜子给了蓝梦一只,蓝梦跟大家一起到荒原上的时候只穿了病号服,光着脚丫,这一路她都是光脚走的。荒原上泥土不算坚硬,但余邵荣知道她没少受罪。
余邵荣佩服自己被关到笼子起就没有吃过一粒米也没撒过一次尿,在荒原上跟着大伙走了这么久才终于解决问题,意志力相当要得。
恐惧总能让人战胜自己平常连想都不敢想的困难。
在这样的情况下谁都顾不上害羞,匆匆忙忙解决之后就回去集合,天色更加暗了,太阳已经几乎接触到了远方充满荒草的地平线,背后的天空呈现墨蓝色,整个荒原都被染上了一层猩红色的薄光,壮丽又凄美。
直到排出废物一身轻松以后余邵荣才感觉自己肚子饿了,连口干舌燥的感觉也比之前更加清晰,看其他人也很没精神,估计大家都差不多。
“走吧,无论如何先到山坡底下,到时候再想办法找水和吃的,最好能想办法生起火。”徐大志一开始还算整齐的西装早就被荒草磨得没型了,沾着灰尘泥土和干枯的小柴棍,看起来像个农民工,其他人也灰头土脸,好不到哪去。
再次上路已经没有必要再砍草开路了,或许是有稍微休息的缘故,行进的速度再次提升,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朝着远处投下长长阴影的山包赶,连之前总唧唧歪歪卖惨卖个没完的老头也没再拖大家后腿,皱眉步子迈得飞快。
离小山包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到那几条耸立起来交叉的大石块,余邵荣之前只隐约看到的青灰色,现在能看到上面有不少白色的斑块,细看像是用粉笔涂抹上去的拙劣图案。
“徐叔叔,你能看到石头上面的符号么?”余邵荣问他旁边的徐大志。
“看不清,”徐大志用手遮着眼睛望过去望:“你看到石头上面有符号?”
“呀!还真的有,是白色的圆圈和条纹,那里有人!”戴眼镜的姜丽也看到了,她欣喜地说:“有人在石头上画了那些白色符号,人一定就在附近!”
小山包上那几根又扁又长的大石头散乱的凑在一起,看着像是天然形成的,大约有五六米高,上面被涂画了不少白色条纹和圆圈,很不规则,有点像电视里少数民族祭祀时涂绘的风格。
“有烟,还有房子!”刘凡激动地大声叫喊,他个子高视力好,看得最清晰。
“在哪,在哪?”其他人也瞬间来了精神!
有烟就说明有火,有房子就说明有人,然后就会有热腾腾的吃的,还有软乎乎的床……
刘凡哈哈笑着伸手把余邵荣高高托起,余邵荣的视野瞬间变得更开阔,在小山包上的乱石底部竟然有一个石块垒成的椭圆形小屋子!昏暗余光里能清晰地看到袅袅轻烟正在升腾!
“看到了,看到了,真的有房子和烟!”余邵荣手舞足蹈叫得格外兴奋!
“我们走,我们走!”徐大志圆乎乎的脸上满是笑意:“天快黑了,大家加把劲啦!”
夜来临了,但欢乐的气氛在荒草间弥漫,随着大家的奔跑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