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的就这样轻易就能过去吗?
当然不会,正因为知晓,他才要独独闯这同盟一趟,毕竟就连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不怕,如何会畏惧人言议论,又何故在乎威胁陷害,纵然朝天之路千百般也无法压垮折断使他屈服,他也无法遏制那胸膛之中的赤忱燃烧的心无时无刻不在跳动着,述说着他的信仰与精神。
知晓审时度势,更清楚自身角色,他清晰,也明了。
不就是招惹,比试嘛,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不过是意味着自己这段时日以来的努力多半是浪费了些,多半也是为了进入同盟会所考虑,二者相斥矛盾,一来他清楚自己为此费了多少的时日与精力,断不可还未比试就轻易服输服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二来念酒同样想看一看其中究竟会有怎样的情况,在前面几轮所见,估摸着之后不出所料也差不多的。
只能进则以,不可轻易屈退。
而且毕竟纳兰浅沫还特地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也是为了让自己多加提防,自己也不能浪费了这番好意。
于是在回去的路上,念酒也是将腰间的配剑抽出,打算与卿逸比试几分,也好有个准备。
但卿逸显然知晓这比试之人不同,那么所运用的手段身法也不尽相同,于是驱除了往日的那些真刀真枪术法实战,而是运用起那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做法。
眼下纵然打听对方身份,也显然是来不及了解应对。
打铁还需自身硬,在与卿逸比试之中的一招一式也带着几分狠烈的攻意,到底此行纵然失败,到底也需尽力而为,或许此前他不是为了自己而为,但最起码眼下还是尽心尽力从自己的视角去感受、体会,察觉这其中的分毫之差。
许是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也足以挥汗如雨,毕竟与卿逸道长比试不比寻常,更何况是用了几成力道。
眼下的念酒也的确是比起起初那般的武功绝学精进不少,更是学会了不少的术法与符箓,一招一式之间,卿逸都默许看在眼中,更是愈发的施展力道逼近,压迫感直接涌上,单纯的是以威压力道至上,甚至隐隐动用法器的威慑之中。
那炉火好似烧的越旺,周围的热度也就愈发的炎热,好似如同烈日高照的沙漠之中,纵然是如何快如闪电也如同减速似的慢上几分,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就连周围的环境不再是先前的同盟小径之中,而是不知自身身处何处,一心只想着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卿逸则是步步后退,总能够钻空子察觉念酒的意图。
纵使是先前与其他道长比试也未曾用过这些招式,更何况还是法器之中。
毕竟一力降十会,只要力量足够大,任凭对方技巧再精湛也拿你没有办法,这的确是在绝对力量面前形同虚设,而只有真正与那些优秀之人接触,才能够明白自己与对方之间的差距审远,更能够从中更快速的精进成长。
他们所不服的,从来不是所谓的官官相护裙带关系,也不是那些趋炎附势见利忘义的情形,是这世道之中多数为生的恶与善从未对等,厌恶的是那些如蚁附膻,就像蚂蚁附着在有膻味的东西上,许多臭味相投的人追求某种恶劣的事物,依附有钱有势的人从而一同追求那些顽劣恶毒之术,专攻其中。
一招一式都在瞬息万变之中,到最后甚至也不记得如何使招挥剑,单是赤手空拳的拼尽全力而为,直到好似竭尽全力也难以调息。
忘却自身而专注以处,心中所思夜只有单纯的赢而无外物干扰,顷刻之间好似那蛛丝盘旋着的巨网之中已然被那烈日之下的水珠照射着晶莹剔透五彩斑斓,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抽丝剥茧一层层的退离开来。
“好了。”卿逸此刻后退的步伐停滞,只是单手于面前,手中烧着灼烧着的金色火焰,顷刻之中化为乌有。
周遭的场景一时间变化千帆,终究是回归了此前的场地,仍然是在那小径一旁的空地之处。
念酒恍惚了片刻才凝聚心神,大抵也知晓这短暂的一瞬好似什么都没有改变,但周身却好似依然与先前更为精进,他没有说什么,大抵这样久违的不管不顾的确难得,不去考虑后果,也不去计较得失,心目中只有一个念头。
原先尚且觉得炎热挥汗,眼下却察觉自身周遭清净纳凉,好似刚刚的炎热也都不复存在,一瞬间就好似过去了半个时辰,尚未午歇也未曾觉得劳累。
小七这时候冒出来,替念酒解答了他尚未明了的疑惑。
(刚刚帮酒酒精进了一下,如果按照修士的意思,大概就是多进了几个小周天境地,姑且能够和先前那人对上比试,不过还需小心为上。)
就连小七也知晓那人不好对付,因而卿逸此刻才会这样行径。
但一眨眼的功夫念酒回神也不见得卿逸去哪里了,现如今也没见到,察觉到自身的确是有些突破,念酒心中成见,姑且适才稳妥。
“这么说来,对方少说也是杀人不眨眼的吧?不然也不会要这般严苛。”往日念酒的武义足以应对多数情况,眼下这样的要求尚且勉强达到,显然意味着对方至少也是亡命之徒,或是杀念颇重。
但小七也不似往常那般的热情欢快,想必念酒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是说对了,要么就是这后面所牵连到的情况也愈发严重,不然也不会是这种情况,所以也有所准备。
见眼下时候不早,于是念酒也打算先行过去比试台,但与卿逸比试的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因而眼下去到台前所见,看到的的确是有人围在那边,也毫不轻松。
此后众人也逐渐聚集些许,但人也不是很多,毕竟第一场若是与自己无关,想着也不会时刻注意着比试之中的情况,但纳兰浅沫与青提奕得知念酒牌号后倒也有前来观看,说到底也都是些认识的人,也让念酒平稳了心态。
毕竟虽是不说,但是纳兰浅沫与青提奕也知连累了念酒一同被盯上,想必这比试也不是那么好过的,于是也是打算前来观望。
想必自己的排序而后开场也没有什么熟识之人笔试,念酒也顾不得旁人什么了,此刻一心一意想着让自己的处境稍好些,于是往日少有运用的读心此刻也是专攻期间,听闻期间的鱼龙混杂消息传递,人人各怀心思。
那人不简单啊,这比试可难了,
寻常三教九流的人至于吗,不过说来,瞧着也的确是不好对付。
大哥,咱相信着,你定能妥妥当当的顺利进入,那些个小子算个什么,若是惹急眼了,也不怕咱给你都杀了。
在听到关键信息时,念酒也同样见到张谦许与他师弟,但也只是恰逢擦身而过,来不及多加考虑他们二人如今是要去作何,就已然上台准备比试。
不过在上台时,念酒才见得刚刚那说话的人,看样子是几个兄弟的模样,似乎有些眼熟,估计此前是有在人群之中看见过那其余两人,那位三弟好似就是此前和先前那男子比试的,另外一人也不知晓是否比试过。
至于先前见到的那李悟,果然不出所料在此刻见到。
听闻心里对话自语也知晓,他们估计也是朝着若是不能赢就赶尽杀绝的来,多数亡命之徒或是恶教流派才会如此作为。
大抵念酒也清楚,自己担这身份没多久,实力自然是不如他们,若是换一种寻常人的身份而言,也许不会这般困难,但既然已经打算好,也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在上台之后念酒正是见到对面的那人,忆着倒也不算模糊,毕竟也算是见过不久。
只是比起李悟,念酒更好奇的则是另外两人,从记忆当中搜寻蛛丝马迹,也只记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