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逸原是与念酒同行,也是沉默不语,在念酒有些心事重重间,好似也察觉出,纵然是未曾出言,但到底心境是一回事,但是关切也是本能而为,递给念酒一捆锦文金箓,想来也是所谓防身。
“不知日后会出现何等,你且留心。”卿逸所言极是,毕竟也说不好日后还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情况,如若是单纯些也就是诬陷打压,若是真遇到什么危机情况,也不单是简简单单三言两语就能够解决的。
通常顺藤摸瓜也会查到不该触碰之景,念酒心知肚明,纵然眼下自己不一定用得到,这也是卿逸的一番心意,于是也是先行默许收下。
“多谢,若是之后无事,我再行还你。”眼下尚且不知后续情况,于是念酒没有拒绝,只是清楚待后续比试结束后自有定论,不过自己还未比试,虽然对自己尚且有些信心,但也不能全然笃定。
这东西说来也是防小人不防君子,以免万一。
锦文金箓多是庇护的最后一道防线,念酒先前也从卿逸那边学到过,这东西贵重不少,更何况还是用金丝勾对织线而成,上面所勾勒的符箓字样少说也有上百,价值不少,更何况还是一次性的物品,用完即自燃焚烧,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念酒也不会轻易用上。
这样屡次为自己着想,纵然卿逸自己也少有运用各类符箓,多是为了自己,念酒心知他自己或许实力强劲也无需额外运用这等,但是单是这一路上对于自己的帮助,纵然心中尚有疑惑,也不知对方底细深浅,念酒多少是有些感动之余的。
卿逸纵使看着清浅漠然,却是有着不为寻常的义气,屡次仗义而为,纵然是念酒心中多有疑虑不解,纵使不免多疑,也还是会记上这份恩情,无论如何也不会当真闹到太过严苛的地步,但愿是心中多虑,却也因这份多虑而感到心安。
通常人与人之间难免不信,是为常态,不过旁人的不信多是在浮于面上,而念酒通常是表面温言笑意,心中却多有防备,在不会涉及真正利益的情况下,也都是能够尽力而为帮助他人,也许念酒也知晓只有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才能够交付他人真心。
而卿逸则与自己性情截然相反,正因为这样的相逆,却也形成了另外一种潜移默化中的交际,不似念酒与刀行那般的吵吵闹闹,比起细水长流之中更是潜伏期间的危机四伏,不动则已。
此间正当周遭比试消停,大多数的侍从也少见了许多,比试场地的人也是如同寂寥萧条般只留下了余留的几位看守,多是几位闲余参与尚留。
在歇息了些许时候,念酒才动身前往用膳,原先想着避开人多,就与卿逸在那比试场附近多留了片刻,见如今诸位参与比试者也多用膳过半,才动身前来。
那侧厅场地不小,纵然是百余位的比试者也能够顺利容纳期间,更何况也不是蜂拥而至一同涌入,所以还显得空旷些。
有的膳食是侍从端上,有的更偏好与自己打饭用膳,也是考虑到期间人多,无论是何处的膳食也都有着诸多选择,是清淡寡茶的寻常修行膳食,还是那些浓厚的江湖偏好有酒有肉,或是好甜口酸食,独具异地风味的少见,便是那奢贵之人的清口巾净,还是那寻常市井的动筷开食,也多有自主选择,符合诸位的不同身份行径。
纵然是有的人想要体验一番不同,也尚有选择,不会惹人多加观望。
卿逸向来偏好清淡,更何况还是周遭人少,也不计较所谓的寻常循规蹈矩,直接自己准备打好就寻处空位就餐,到底是往日风里来雨里去,无论是身处何等环境都能够适应自如。
只是那先前的侍从多数知晓,也会看人下菜,见是卿逸道长前来,还未等其起身打上就现行打好主动前来放于面前。
“……不必。”卿逸往日少见这样的殷勤,更无心于此。
则是无视于其,自己起身主动寻了些自己偏向的菜肴,才回座用膳,只是浅尝几口也未曾多食,想必往日也是这番。
但是念酒也稍略不同,毕竟先前一同用膳也见卿逸的胃口不减,起码不至于眼下这般浅薄。
也都不知晓究竟是自己做的菜肴符合胃口,还是卿逸当真对于这同盟的膳食并不喜好。
但念酒还是多挑选了些卿逸偏好的装了些递过去,卿逸也怡然自得,就这样默许收下,如此一来周遭的那些侍从见了,也从中知晓其偏好,不会太过上前叨扰。
到底明眼人见了也知晓这位传闻与刀行道长略微相熟的卿逸道长,不甚喜好旁人打扰,只是偏生是对那看似寻常的小道长也默许几分,纵然是惯着,也是允许。
也就念酒浑然不觉,还在那边边用膳边观察着周遭动向,看看这如今还尚有谁在此处。
想必也就只有他们二人知晓,毕竟先前同住一处别院,到底膳食也多是念酒或是卿逸自己所做,吃惯了也是与寻常不比,纵然是粗茶淡饭陋室简屋也无妨其它,眼下这样的眼花缭乱反倒是没什么可选的胃口。
可曾是吃惯了家常菜,其实这里的菜肴也算得上是不错,只是念酒也未曾注意卿逸那边的心思,而是光顾着其余了。
巡视了一番,念酒也知晓纳兰浅沫与她师兄也都先行离开了,至于先前的端木上穆与青提奕此时也恰好在此用膳,青提奕端坐身姿,看着就算是用膳也依旧守旧礼节,端木上穆也略显无拘无束不拘小节,将腿放在一旁的凳椅旁,单凭姿态与细节也都能够看出一个人大致的模样。
念酒有观察过,寻常人用膳也有偏好喜爱,有的人用膳会先将自己认为好吃的喜欢的留到后面吃,而有的则是先将好吃的吃完,有时候从细节也能够看出一些不同。
也就是在这时,念酒观察之中看见先前遇到的张谦许同他师弟,想来他们也是避开人多的时候,比起自己早来了一些时候。
于是自然而然间,念酒的目光正恰好见闻一旁的师兄弟,在看到张谦许的时候,也只是见到他将那些寻常的糙粮用了,而后将那些挑选好的喜好的留给了他师弟,倒也是自主选择,却也受限约束些。
念酒看得出他是细节偏好那些平常少见的吃食,只不过却做出了这等作为,或许他本可以自己将自己的那份用了,但是不知是思虑到何处,还是因为顾虑到什么,才将自己的那份之中选了不少偏好所用给了师弟。
大抵是知晓这同盟里边诸多能人异士,他们不过是是为寻常,许是心中有些自卑,故在场觉得有些不自在,也怕惹眼过多,于是才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避开人多,少得惹是生非。
“师兄……你不用吗?”许是那窃窃私语之中,刻意压低了声音,所以难免少得发觉。
当他师弟问起时,张谦许也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用,将自己挑选好的膳食挪至他身边,让他安心用膳,自己先去外边瞧着些,说罢也草草用完后先行起身净手擦拭,顺势将腰间佩戴着折扇手持展开后去到了另外一旁,也是间接留下时间给到他师弟,而自己用完的膳食则是顺着随从上前收拾下去。
不知为何,在这种情形下,看着好似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似那般亲近,说起来、看着许是有些隔阂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