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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悼歌诗人(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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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粒胶囊被马德拉收进透明盒子里,他举起盒子对着阳光去看,折射的光晕让视线变得模糊。

是毒药还是解药?没有答案,但马德拉知道这是一份很好的召唤材料。他把由抽芽行尸变成的宫野志保交给降谷零后就打算去找琴酒了,但在黑衣组织工作多年的降谷零很明显对马德拉平时的作风熟悉,根本不相信会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他的视线追着那两粒胶囊,提了个相对安全的问题,“…那是什么?”

“情报部不知道这个吗?”马德拉看着他,“……也是,你们一般用不着这个。”

在降谷零和高桥由美的注视下,青年晃了晃瓶子,胶囊发出声响,“这个——研究室的副产物,通常被当做毒药来使用啦。”他露出一个笑容,“偶尔也会有些神奇功效,如果不是现在时间紧急的话,我也想尝尝看。”

降谷零脱口而出,“马德拉你终于疯了吗?”

他是清楚的,陷入黑暗的人们往往会寻求一些不寻常的刺激,磕药的也有,但磕毒药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高桥由美站在一旁同样欲言又止,看起来很担心马德拉的心理健康。

马德拉陷入思考。

然后他言辞恳切地说,“我离疯还早着呢,波本。”

天可怜见的,他身上有且只有一份入迷而已,降谷零不要随便造谣。

见对方还想张口问什么,马德拉干脆直接把"宫野志保"推给他,“总之,是要送给贝尔还是自己私吞都随便你啦……嗯,但我刚才怎么听到你们在说什么救援?”

他说的是刚才推门时高桥由美和降谷零讨论的事情。

高桥由美向前一步,“啊,是我的注意,因为六号车厢里有和组织合作的商人们……”

马德拉听的连连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一开始就是他要求高桥由美参与救援活动的模样,“哦哦,很好啊!偶尔也要救救人赞赞功德嘛!”

说着,他双臂一展,“多么有思想觉悟的新成员!波本,你和我都落伍了。”

降谷零扯了扯嘴角,“落伍了还真是抱歉啊,但我已经答应了高桥由美小姐要和她一起行动。”

说到这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马德拉的思路带偏了,竟还有些小骄傲。

是的,我们都参与了救援行动,猜猜看有谁在这里说风凉话?

结果马德拉不愧是想法异于常人的怪胎,根本不care降谷零隐隐的嘲讽(也可能是没听出来),他愣了一下,紧接着双眼忽然迸发出灼灼亮光,这双明亮的眼睛先是赞叹的看了一眼高桥由美——降谷零尚且不清楚这是为什么,随后,目光最后又落回他身上。

“你有这份觉悟真是太好了。”马德拉欢欣道,顺带帮降谷零把宫野志保铐了起来,天晓得他哪里来的手铐。

总之,这位行动部的老员工像个程序里的乱码一样闯进来走了一圈,留下了个大麻烦后又飘飘然离开了。

房间寂静了三秒钟。

降谷零深吸了口气。

“嘛……总之,先让他们紧急撤离吧。”他的手指勾住铐住宫野志保的链条,头痛道:“我把她安排好了就回来帮你,高桥小姐,麻烦你了。”

高桥由美没有意见,她应了一声,镜片后的冰蓝色眼睛打量着宫野志保,然后看到了对方发尾缓慢生长出来的纤细的枝叶嫩芽。

“波本先生也是,”她说,“万事小心。”

窗外的景色疾驰而过,寒冬最后的日光穿透玻璃落在与外界相比过于窄小的车厢里,好像还未死去的【骄阳】的光辉,把一切染成金色,铺满的地板,如此慷慨。

琴酒就站在不远处,与车厢的骚动隔绝开来,被光影切割得分明的脸颇为冷酷,让人猜不分明。在听到脚步声后,那目光便凝在马德拉的脸上,像是终于看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

马德拉猜他刚才一定很无聊。

琴酒身旁站着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妇人,这也是马德拉认识很久的朋友了,虽然他们之间不经常说话。

“拉舍莱斯女士。”马德拉下意识露出一个笑容,“好久不见了。”

波比·拉舍莱斯随着这句问好欠了欠身,“原来是你在这里。”她颔首致意,眉目间淡淡的,带着冬相着特有的寒意,但不知怎么,马德拉总觉得对方带着点抱怨的意思。

他抬头去看琴酒。

后者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一句话也不说。

最后还是波比女士叹了口气,“哎——好吧,好吧,看来这位身形高大的刃相者用枪抵住一位可怜老妇人的头,并不是你的指使。”

马德拉舌头打结了,“呃。”

他又去看琴酒了,这次带了些谴责。

琴酒依旧是那副表情,淡淡的,“这样最快。”

本来时间就不充分,他对波比的印象还停留在曾经和马德拉一起去俄罗斯的那次任务,自然要打起警惕。

手段粗暴点是合理的,有用就行了。

在信奉【残阳】的使者中,波比可以称得上是好脾气,富有且慷慨。马德拉没有和对方交恶的意思,他拉着琴酒的手,小声对波比表达歉意,同时在心里评价杀手的这只手:好凉。

像是对着大开的窗户抽了很久的烟。

波比摆摆手,她的出现只是偶然,天晓得马德拉究竟是怎么发现她了,“既然是误会——”她暗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学徒?我想你现在并不需要我的赞助?”

她的目光在马德拉身上打量。

而马德拉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两颗胶囊,果不其然,波比的目光一下子便落在了这上面,像被花吸引的蜜蜂。

密教人看东西的视角是相同的:可以作为召唤材料,可以增加性相,可以讨好侍奉的司辰,以及一些无用之物。

波比的目光好似实体一般在两颗小小的胶囊上抚摸。

“……一个奇迹。”她说,惊叹着,进而妥协道:“好吧,好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马德拉是一些冬相者们讨论的对象,起码在波比的圈子里是这样的,他们的茶话会往往静默,但偶尔,也会有人蹦出来一两句感叹。

一位厌恶死亡的学徒,他们这样称呼马德拉,然后宽容的笑了,每个成功飞升的冬相者会在漫宿听到过这样的预言:每个世纪,在漫宿都是一场盛宴。到了第九十九个年头,厅堂会陷入沉寂。

而悼歌诗人独坐宴席。

这意味着死亡与世界始终紧密相连,冬相者们相信自己跨越磨难迎来的终局,是越过身体的伤口与安息的坟墓,最终在致人疼痛的欢乐中,得以融解。

死亡是人类的反面胜利,它必然存在。冬相者将这句话刻入骨头,以至于他们不能够理解马德拉对生的追求,但,看啊,多么勃勃不息的心脏!有让人摧毁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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