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陈夫人拿起茶盏,“你八岁当不了武童生了。”
“母亲!你看不起我!”陈锦燃一脸不可置信。
但陈夫人只是喝了茶,“今年的童试考过了。”
“啊?”满院俱是诧异。
唯有陈夫人兀自笑了,她有安排了。
隔了三天,正被拘在屋内继续写大字的陈锦燃被陈老爷从梦中摇醒。
“宝贝儿子,你母亲要送你去官学了!”
“啊?”从梦里醒来的陈锦燃满是抗拒。
“走武学路子!”陈老爷话分两段,吓得旁人一滞。
“啊!”
“娘,你是我亲娘!”陈锦燃丢下大喘气的父亲,跑进母亲屋里,就是一个猛扑,摔进阔别已久的怀抱,陈锦燃觉得自己上了天庭。
“现在知道了?”陈夫人嗤笑,这小机灵鬼。
“娘最好啦。”撒娇那可是信手拈来。
好在因着大雪,今年的官学晚些才开,恰好给陈锦燃赶了个尾巴骨。
但夏禾苑内,陈锦燃还是被陈夫人押着,在房里写了三天的大字了。
现下,纸倒是不撕了,就是时不时咬毛笔尾巴,都快有一圈牙印了。
书榻上小孩坐了会觉得不舒坦,趴了会还是不舒坦,坐坐趴趴来回换了好几回了,怀里的小暖炉也被身边小厮换了好好几回了,但笔下的文却炒不好一篇。
陈夫人也想事情尘埃落定,但,陈府再富裕阔绰,有钱能买通条补报名,也做不到让人加急,毕竟这官学是公家的,谁敢催?
“行端坐正,我是没与你说过吗?”从门外走进,陈夫人身板走姿都将世家娘子的讲究学透了,经商嘛,接触的面广了,总得学套最能唬得住人的来。
陈锦燃闻言,也不抬头,正装用功着呢。
陈妇人也不出声,兀自坐在书榻对面,扫了眼丫鬟,接了茶喝口,才从袖里掏出一张纸来,“别装了,看看吧。”
俨然就是那官学的录用书,上边还有红彤彤的章。
“娘!这!”陈锦燃将东西拿在手里,正翻翻反翻翻,稀罕极了,就差放在鼻子底下闻了。
“嗯,明日便收拾着去学吧,等下娘让人给你备包裹,明日娘和爹陪你去。”陈夫人捏起陈锦燃因高兴而鼓起的脸颊,每次出船时将与骨肉分离的失落却隐隐作用。
一连几天的不耐烦顷刻消失,人变为了入水的鱼,只余畅快,陈锦燃想,家这么近,时不时回家都没问题,于是包裹也不放心上了,全凭自家母亲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