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我和纳兰迦打了架,有擦伤有淤青有红肿,但在阿帕基的妙手回春……呃,准确地说阿帕基是过来人,知道怎么处理伤口能好得更快。总之,就是在阿帕基的帮助下,周五晚上我额头的擦伤已经好多了,刘海一遮什么都看不见。现在已经十月,长袖长裤一穿,也把身上的伤全遮住了。
为了能让我在继母和新兄弟姐妹那里留个好印象,布加拉提掐准时间周六一早喊我起床好好收拾。幸亏他叫了我,不然我真的又忘了。
“是他们来接你还是你自己过去?”布加拉提做了帕尼尼,热了牛奶。因为纳兰迦还没醒,所以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吃。
“好像是说来接我。”我咬了一口,布加拉提知道我喜欢吃溏心蛋,一口下去蛋黄液溢出来,香得我眼睛都眯起来了。
要什么新家人啊,布加拉提不香吗?
“那你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说你在我这里,免得在你自己家扑个空。”布加拉提边说边抽了张纸递给我,“慢点吃,纳兰迦又不跟你抢。”
“给他打电话要是管用的话我还会在你家赖这么长时间吗?”我切了一声,完全不想碰手机,“不用管,他扑空了会给我打电话的。”
”听话,摩耶。”布加拉提语气较刚才重了几分。
我不情不愿地放下帕尼尼,擦了擦手给我爸打电话。
他忙得昏天黑地手机时常静音,有时候没电关机了自己都没发现。我给他打电话就像石沉大海,十次能通两次就谢天谢地。我一般都会耐心地等电话响十五秒左右,没动静就挂断。我在这方面太娴熟了,以至于养成了肌肉记忆,都不用数秒。
但这次倒是稀奇,响了没多久就通了。
“喂,摩耶,你已经起床了吗?”
这问题问的就离谱,我要没起床的话难道一边梦游一边打电话吗?
虽然心里吐槽了好多,但我还是没说出口:“嗯,在吃早餐。我打电话就是跟你说一声,我在布加拉提家,你来他家接我。”
“哦哦,这样,刚好乔纳森还没出发。这样,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好让乔纳森去接你。”
“乔纳森是谁啊?”
“当然是你哥哥了。没关系,中午就都认识了。”
我听得心情复杂,脸也跟着掉了下去:“你不来接我啊?”
“乔纳森接你也一样。”
我听不下去了,直接挂断了电话,咕嘟咕嘟一口干了大半杯牛奶。
“这样的态度可不行啊,摩耶。”布加拉提无奈地看着我。
我才是一肚子委屈:“不是,你觉得这合理吗?他和他女朋友闪婚领证两个月才告诉我,我已经很忍耐了。现在要凑在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他不亲自来接我反而让别人的儿子来接我,什么道理啊?”
“不管怎么说,叔叔已经再婚了,从法律上讲,那位乔纳森先生不是别人,就是你的哥哥。”布加拉提的情绪却仍旧稳定,并尽力平复着我的情绪。
我撇嘴:“我独生女哪儿来的哥哥?我同意了吗就哥哥?”
“好好好,不是哥哥。”布加拉提把他的培根片全给了我作为安慰,“先不闹了啊,乖,有什么不开心的等今天这顿饭吃完再说。回来跟我们说,至少我肯定站在你这边。”
“不行,你们都得站我这边!”我把培根片卷一卷一口全塞进嘴里使劲嚼。
布加拉提笑了笑,很轻地拍了一下我鼓起来的腮帮子:“知道了,快点吃,吃完记得给你爸爸发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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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之后我刷了碗,布加拉提见我还在怄气,便主动把位置发给了我爸。
约的是十点来接,但距离十点还有五分钟时,有人敲响了布加拉提家的门。纳兰迦刚醒,叼着牙刷去开门,原本惺忪的睡眼一下睁大了。
男人比他高了一个头多,蓝发蓝眸,明显是欧美人的长相,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可眉宇温和,面带笑容,因此显得温文尔雅,削减了身形带来的压迫感。
“您好,请问这里是布鲁诺·布加拉提先生家吗?”
“是,你哪位?”纳兰迦嘴里还有泡沫,说话有些含混。
“我叫乔纳森·乔斯达,敬三郎先生托我来来接上野摩耶,请问她在吗?”
我和布加拉提就在客厅,门口说什么都能听见,我探出头去看,正好和乔纳森对视上。
……不得不说欧美基因在花期结束前确实是很能打哈。
“在啊,你看到她了。”纳兰迦让出一步空间,这下乔纳森看得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