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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皇帝的通勤[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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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玠出生后,萧恒秦灼约定,以后每半年各去彼此都城跑一趟,一待半年,美名其曰给儿子提供良好的家庭成长环境,实则满足两口子朝朝暮暮的私心。

然,私心是美好的,实践是困难的,道路是曲折的。

南秦那边倒不麻烦,作为大梁的诸侯国,君主的权力说是治理权不如说是管辖权。秦灼虽有要务料理,但也算不上日理万机。可萧恒如今登基称帝,是实实在在统御万方的天子,他的问题更要棘手。

第一就是行程,后世称之为通勤距离。这跟大梁的上朝制度关联紧密。

大梁早年实行五日一朝制度,到灵帝时期,改作十日一朝,从此形成惯例,直到萧恒登基之后重新恢复五日一朝制。但就算马道已开,萧恒从南秦赶到长安,需骑状态全盛的千里宝马,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狂飙三日堪堪能到,一来一回就是六天时间。

也就是说,他下朝之后快马加鞭,在跑去南秦、还没望到大明山的中途,就得调转马头去赶下一次朝日。

还别提一些特定的大朝会以及每月两次的朔望朝。

这就要感谢有个三头六臂的李渡白。渡白者,梁大相,奇人也,后世称之为天选牛马,当世称之为常务副皇帝。李寒在这件事中,一如既往地发挥了他定海神针般的作用。

首先,朝会制度改回十日一朝,原因是太子年幼体弱,陛下要亲自鞠养。

其次,完善大梁至南秦的“官道—驿站”系统,建立专门的奏折特派体系,确保重大要务三日之内通达萧恒之手。另外,日常奏折由李寒代理批复(占据半数以上),等萧恒下半年回京后集中过目。

这么算来,萧恒十日里有五至六日全部用在通勤,剩下的四日里,还要花费至少三分之一的时间过目重要奏折。除此之外,萧恒还要顺路视察地方,除考核长吏外,还要花大部分时间用在民间走访上。一些能够敲定的政策,基本会在此期间立旨落实,譬如樾州惠山的改山成田工程、潮州孤独园养病坊的翻修,都是在萧恒赶赴南秦中途开启的。

把上述所有林林总总加起来,一年之中,萧恒去南秦的时间说是半年,真正在那儿待住的日子不过一个月。

有些时候,两人一个屋里住好几天,却连清醒地碰个面都做不到。

奉皇二年立秋后,秦灼先携萧玠回温吉王城。萧玠乍换了环境,不太适应,秦灼便带他在身边睡觉。不过阿双反而不太放心,生怕秦灼睡觉翻身把萧玠压着了。

秦灼说,我在长安便常搂着他睡觉。

阿双道,那是有陛下在。不是大王你搂着殿下,是陛下搂着你们俩。

秦灼很不忿,我生的我能压坏他吗?你被策反了,才几年你就被萧重光策反了。

阿双无奈,正要以他看顾萧玠出的诸多乱子举例还击,秦灼打断: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快去瞧瞧你阿耶阿娘。

请走这尊大神,秦灼耳根清净,先带萧玠去后花园逛。秦宫花园名为琼园,取琼瑶美玉之意,景致也当得起名字,浓荫如云,奇花异草遍布,格外雅致清凉。园中假山不少,怕萧玠跑跌,秦灼便一直抱他在怀里。萧玠小脑袋靠在他颈边,冲他背后叫道:“飞。”

秦灼回首,见是一只白鹤从石间掠过,停到池边梳理毛羽。

萧玠舞动手臂,说:“也想飞。”

想飞还不容易。秦灼两手挟紧他腋下,抱着他在半空飞快荡了几圈,“飞喽!”

萧玠咯咯笑起来,等秦灼收回手臂时靠在他怀里。抱着这么小小软软的人,秦灼有时候还会有些奇异。这竟是我的孩子吗,我就这样做了父母吗,这竟是天下和我最最血肉紧密的一个人吗?

这么想着,萧玠轻轻叫:“阿耶。”

秦灼心中似乎有一泓涟漪轻轻荡开。

是了,和秦温吉、和萧恒都不同,这就是他骨肉中的骨肉,从他身体里结出的儿子了。

当夜秦温吉夫妇来光明台看望。秦温吉是个很奇怪的性格,若不见面,她谈起萧玠其实不怎么亲热,但一见了面,喜欢爱护也是发自内心的。当然,陈子元把这一点归结于萧玠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这么一个会细声细气叫姑姑、夸姑姑裙子好看还会亲亲姑姑脸颊伤疤的糯米团子,拿下秦温吉还是手拿把捏的。

到底今晚带萧玠,秦灼便没吃酒,也没有久留他们。勉强早睡一会,但等萧玠睡完第一觉醒来,秦灼仍枕着手臂没睡着。

总感觉少点什么。

奇怪,少点什么呢?

这么辗转反侧,不知多久才有了困意。没睡一会就做梦,还是个无比真实的梦,梦到大半夜萧重光到了。

梦里他也在睡觉,迷迷糊糊地,发现萧重光在给自己脱外衣——自己今天好像是合衣睡的,这梦还挺真实——刚弯腰拿过寝衣,秦灼便卷着被子翻身往里。

梦里的萧重光依旧是细心又操心的萧重光,眼疾手快,把差点被压着的儿子捞出来,又俯身贴在秦灼耳边道,穿上衣裳,半夜着凉。

秦灼想,我的梦里还想支使我?不管。

那边的萧恒窸窸窣窣忙活了些什么,秦灼困过去也就不察觉了。

第二天清晨,秦灼习惯性去摸枕边,空荡荡的。昨晚果真是个梦。

秦灼睁开眼,没在床上看见萧玠,吓得魂飞了一半。他猛地翻坐起来,看见床边一张小孩睡的摇床,心里安定一些。

萧玠怎么跑那儿去的?

这个念头还没转完,他便瞧见身上寝衣。昨日那身红袍子放在枕边,叠得方方正正。

还真回来了。

秦灼便唤宫女来,问:“他爹人呢?”

并非任何宫女都是阿双,对他二人情事能波澜不惊。小宫女听此称呼,脸颊顿时一红,支支吾吾道:“陛下清早就出门了,说要看看南秦的水田。”

当了皇帝还是要种地。

秦灼本就睡得晚,但没想到萧恒回来得这么晚。两人小别一个月,怎么算都该胜一下新婚。他便把萧玠放给温吉两口子带一夜,早早沐浴更衣熏香等着。等到盹打了一半,门才轻轻响一声,萧恒蹑手蹑脚进来,正在床边给他盖被。

秦灼唔一声,抓住他手指,“这么晚。”

“嗯,也跑了跑城西的鱼塘。江南那边也是鱼稻塘子,但鱼苗收成不如这边好。”

秦灼还没睁开眼,抱住他脖子先接吻。萧恒没敢碰他,扎煞着手浅浅吻了一会,道:“我先洗一下,衣裳也不干净。”

秦灼这一会醒了神,本想骗他说自己还没洗,再同他洗一遍。结果一想,闹腾一屋子水还要宫人收拾。他脸皮因地制宜,在家里脸皮格外薄,新伺候的又多是小姑娘,总不能让人家白天恭恭敬敬叫大王,晚上就听自己叫卝床。

他搓了把脸,由萧恒自己去,把灯熄了,落帐等一会,又把床边蜡烛点上。

秦灼在床上的喜好也有点因地制宜,在他自己地盘,便喜欢讲一些旧宗室风花雪月的情调。灯下赏美人总是不错的。如今萧玠也生了两年,他也不太在意自己是被赏的那一个。去年他还要避光,怕萧恒见他腹部那条疤,但后来察觉萧恒见此反而更动情许多,也不管了。

这会左等右等都不见萧恒,秦灼便披衣去偏殿瞧。隔着屏风和几盏香灯,依约能瞧见萧恒身影,秦灼轻悄悄绕过去,见萧恒竟靠在桶里睡着了。

或许是暖香怡人,或许只是太疲倦,秦灼探手到水中竟都没惊醒他。

秦灼便摸摸他的脸,轻轻叫:“六郎。”

萧恒眉心一抖,两侧手臂一紧,但声音传入耳中又瞬间控制住防卫动作。

秦灼柔声道:“水凉了,回屋去睡。”

萧恒搓了把脸,站起来擦身。他背部那条疤痕血红得厉害。秦灼想着,萧恒已经把身体裹进寝衣里,见他近前,便伸臂抱住他,“你以后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嗯。”秦灼应,“双手抱着他后背,去睡觉。”

他其实很少见萧恒困倦的样子,这时候萧恒总比平常要软和一些。两人回屋,萧恒瞧见屋里情形,了然,问:“想弄?”

秦灼搂着他躺在床上,抬手抚摸他的眉毛,轻声说:“不了,你先睡吧。”

萧恒往他袍子底摸了摸,笑了笑,“这么睡不难受吗?”

秦灼道:“你太累了。”

萧恒不答,拿过他的双手,也探到自己袍下。秦灼会意,侍候一会。萧恒够过枕边香膏,却听秦灼在耳边道:“用不着,就等你了。”

萧恒一口咬在他耳垂上。秦灼轻轻抽一口气,由他推自己侧卧过去,将亵裤褪到脚腕。丝绸柔滑的衣料被褥间,萧恒坚硬地攻占他。这次结束后没有拔旗离去。他在他身体里驻兵戍守了。

清晨,萧恒醒来时,秦灼已穿戴整齐坐在榻边。

他今日打扮出奇,没有束发,头发缎子般披在身后,却穿了一身大红曲裾。一面半月形白玉环佩垂在胸前,秾艳中一点皎洁韵致。萧恒听闻南秦宗族男子有穿着曲裾深衣的风尚,真正眼见却是第一次。

秦灼笑问:“好看么?”

萧恒不答,搂住他亲嘴。秦灼仍笑,搂住他后颈滚到榻里,顺从地叫他压在身下,手指点他的嘴唇,说:“怎么累成这样,昨晚很一般呀。”

萧恒隐去他昨夜洒了一枕头的泪珠不提,只应:“嗯。”

他垂头要再吻,秦灼不知从哪掀了片口檀塞他嘴里,自己整理衣衫坐起来,“险些压我一身褶子。太阳老高了,该起了。今儿有事么?”

萧恒道:“陪你。”

“出了宫不是你了,油腔滑调的。”秦灼从床边立起,身段竟有些绰约风味,边从案边拾过白玉簪子分头,边道,“叫他们炖了点茸汤肉燕,还有些鱼圆,是我们老家风味,你尝尝吃不吃得惯。吃完了,领你跑马去。”

他跨过床架子走出几步,想起什么,又嘱咐:“躲着你儿子。”

萧恒也下床趿鞋,笑道:“是。”

这次说是跑马,不如说是遛马。秦灼今日这身打扮很难狂飙,便侧坐鞍上,和萧恒有一搭没一搭说话。他这身装束在梁地算是奇异,在南秦却非少见,光明台有一幅南秦古君子骆天然肖像,正是曲裾策马图,也算有旧例依循。

两人并行向金河,骑了一会,便听萧恒惊异一声,道:“这边水草长势奇好。”

他说着就想下马,秦灼立即拿马鞭别住他下巴,“打住,叫你来陪我逛的,不是让你来看庄稼活的。”

萧恒捏捏他手腕,“好,不看。”

南秦气候温暖,阳光下彻,世界宛如金色琥珀。微风鼓舞河水,原野便如水草的涟漪,沉静柔美地拂动。好天气下,多的是结伴出游的男女,见秦灼便问好:“大王万福,今天好俊俏啰。”

金河是南秦的母亲河,河边无分尊卑。秦灼便笑应:“我寻常不俊吗?”

有女孩笑道:“寻常端庄,今日和这风似的,荡漾得很!”

秦灼大笑起来:“承蒙夸赞,看来在下风姿不减,青春正盛呢!”

人群亦笑:“极是极是,大王鼎盛的春秋,早日给咱们册个小殿下才是正经事呢!”

秦灼便比两根手指:“我儿子两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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