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卿言没有让两人起身,而是握着皇后的手走到了上座,又坐了下来。
一边走一边说道:“不怪皇后,京城当日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过都是闻人氏的破事,也不必拿到明面上来说。”
“哦?”甄晚叹息一声,“晚儿料理后宫实在是忙,闻人氏发生了何事竟一概不知,真是惭愧。”
“皇后不必妄自菲薄,后宫事忙,实在是皇后贤惠。”
晚儿?
楼绾有了些波动,但很快又压了下去,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
两人有说有笑,竟全然忘了底下跪着的两个人。
齐卿言像是突然想起了一般,又笑着说道:“与皇后说得太投入,倒是忘了,平身吧。”
闻人蟾起了身,楼绾这才缓缓的起了身。
她这名字和皇后的名字冲了,如果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很可能会引起皇后的不满。
“这位便是万物生的东家,楼娘子?能让皇后高兴,也是你的本事,那便刺黄金百两,白玉芷一对,皇后以为如何?”
甄晚捂嘴一笑,娇媚又明艳,“自然都听陛下的。”
因为楼绾逗甄晚高兴了,所以皇帝才赐了楼绾不少好东西,甄晚对楼绾的疑虑也少了。
“多谢陛下,娘娘,能博的娘娘的喜欢,是草民的福气。”
楼绾甚至没有看向齐卿言,但也知道齐卿言此刻正笑着,同自己的皇后笑着。
这是她所期望的,难道不是吗?
可此刻看着却有了些心痛,那些年的情谊,早该在两人各在一位时便断了。
皇后问了什么,楼绾便答了什么,一丝不苟,也没有提及自己的名字。
甄晚心情尚好,“本宫很喜欢你,你虽然和闻人侍卫和离了,但按照大黎的国法,再嫁也是可以的。”
“草民出了红尘,便不想再入,只想伴父母左右,终老一生。”
“如此……”甄晚有些可惜,又看向齐卿言,“原本还想给楼娘子赐婚,让那些瞧不见和离女子的人闭嘴,现在看来,倒是晚儿多管闲事了。”
“是她没有这个福分,罢了罢了。”齐卿言哄道。
甄晚像是想明白了一般,“那闻人蟾以为如何?”
“臣……臣已娶得良妻,多谢娘娘好意。”
将他们两人叫来,反复强调楼绾和离女子的身份,又让楼绾说出终老一生的话。
这会儿又开始问闻人蟾了,吓得闻人蟾头冒冷汗。
“原来如此,看来闻人侍卫为和离后,日子还尚好。”
瞥了楼绾一眼,像是在羞辱楼绾一般,但甄晚毕竟是皇后,她说起这些,自然没人敢反驳。
还想再问些时,宫女在甄晚身旁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甄晚脸色一黑,若不是齐卿言在身边,或许早就开始发火了。
“陛下,是臣妾来迟了,听闻那日表演的东家来了,臣妾正觉着好奇呢。”
淑妃一来,皇后甚至还忘了装,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皇后娘娘可是不欢迎我?”
齐卿言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对淑妃也有了些笑容。
起了身,将淑妃抱了抱,“前些日听闻你生了病,可是好了?”
面色红润的淑妃,拉着齐卿言的手,“有陛下的关切,臣妾哪敢不好,太医诊脉说臣妾只是有些凉了罢了,刚好转便去寻陛下了。”
甄晚捏紧了身下的衣服,却还要装作端庄的模样。
“妹妹身体好了便可,这来来回回病了几日,也不知怎地了。”
这一场后宫的硝烟,楼绾看在眼里,这位淑妃她倒是不怎么了解,听闻一直不受宠。
既然是不受宠,为何齐卿言却表现得有些亲昵?难道是外界传闻有误?
应当是了。
又寒暄了几句,淑妃看到了楼绾,便又拉着齐卿言一起走了过去。
“听闻那些个东西都是楼娘子教给他们的,如此能力,当真不输男子。”
淑妃在身上找了找,没找着东西,便吩咐人道:“来人,将我的破玉翡翠拿来,送予楼娘子。”
齐卿言听了后,夸赞了几句,淑妃红了脸,又撒娇似的喊了一声陛下。
楼绾拿着东西,“多谢陛下,淑妃娘娘赏赐。”
“这午时也快到了,楼娘子在宫内待了这么会儿,是不是该让人离开了,家里总是会担心的,陛下以为呢?”
齐卿言看向楼绾,又喊道:“来人,送楼娘子回家。”
闻人蟾同楼绾一起出了后宫,但楼绾可不想跟闻人蟾接触,走得便快了一些。
闻人蟾在身后追,“楼绾,你给我站住,你我虽和离,但见面说几句话总是可以的吧?”
楼绾不答,走得更快了。
宫女回去复命,两人在大道上,闻人蟾几乎是小跑着过去拉住了楼绾的手臂。
楼绾下意识的反手将闻人蟾压制在了墙角。
“疼疼疼!楼绾,你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被楼绾压在墙上,动弹不得的闻人蟾,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