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樊墨玺的话虽然安心,但是她处在梦境危险之中,只能勉强一笑。
只见纪幼幼行至书桌前,摊开宣纸,她没用过毛笔,手上蹩脚的姿势拿着狼毫笔,方方正正的写下字。
仙长注意到书桌前的异常,他将剑放到墙上的剑架后,就踏至书桌前。
在他眼中,凭空而动的笔在纸上缓缓写下一行字来——
[我是天道,现在有事命令给你。]
仙长瞅见宣纸上的字,甚为大惊。他知道在玉衡有结界,妖魔都进不来,而且他没有感知到任何其他灵力。所以,能悄无声息的在他面前写下字的,真是天道。
仙长瞬时半跪下来,极为尊敬恭顺:“鄙人玉衡剑宗谢予修,恭迎天道。”
樊墨玺在梦境外一头“噗嗤”笑了出来,甚至调皮回道:“平身,平身。”
纪幼幼翻了个白眼,继续写道——
[你怀中蛟龙,乃是世间最为恶毒的妖魔。]
纪幼幼又问向樊墨玺:“我这样写没问题吧?这蛟龙是妖魔吧?”
樊墨玺“嗯”了一声。
仙长余光瞥见书桌上的笔杆停了,这才起身看下一行字。看见‘天道’写下蛟龙是妖魔之事,仙长更是左右为难,脸上的表情极为难堪自责。
仙长又是拱手躬身朝书桌愧疚道:“予修乃玉衡剑宗,应为天下之表率。包庇养育妖魔,是予修之错,但予修有私,这蛟龙的父亲于我有恩,予修不得不报。于公,予修确实应该挫骨扬灰,请天道责罚。”
予修?纪幼幼默念仙长的名字,又觉得这仙长也太是个男人了,温柔体贴,又扛得起责任,认错也无怨无悔。
纪幼幼一愣,有些愧疚向樊墨玺说道:“这男人也忒好忒老实了,我们骗他是不是太……”
樊墨玺冷笑:“骗都骗了,怎么打退堂鼓了?我看你就是见色起意喜欢他,你从进来开始就对他顾盼神飞的。我看出来了,这老东西长的和那个什么玉泫鹤有些相似,你心里念着那个什么玉泫鹤罢。”
纪幼幼又被他呛住:“算了,我白问你了。做正事吧,出去要紧。”
纪幼幼又连忙写下一行——
[予修,不要太过自责。将功补过才是正事。]
仙长看完,忙道:“予修不知,烦请天道点拨,如何将功补过?”
纪幼幼突然卡住,毕竟她和樊墨玺心里也完全没有个确切的办法,她停顿了。
樊墨玺问她:“怎么不继续写了?”
她回道:“我想想……”
没耗费太多时间,灵光乍现。
纪幼幼想到了,既然这蛟龙的执念是仙长,不如毁了仙长在蛟龙心里的模样,她立刻写了下来——
[你去将那蛟龙拿出来,辱骂殴打它一番,但别把他弄死了。]
纪幼幼写完,又问向樊墨玺:“怎么样?如何?这样写没问题吧?它主人要是对它不好,它肯定就没有执念了吧。”
樊墨玺呲了呲牙,装作害怕的语气:“最毒妇人心!”
纪幼幼和樊墨玺熟络了,习惯了他的毒舌,冷刺刺的回了他:“女人毒是好事,以后别落我手上,我毒死你。”
这头的仙长看着‘天道’提出的要殴打辱骂的内容,感到十分荒谬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