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们将东西放在这儿就可以了。”队长一脸不耐地冲几位年轻小伙摆摆手。
几个小伙子点头哈腰地将东西放下,应了几声却没有离开,眼神十分热切。
“干吗?脚下生根了?还不快滚!”
“这——”几个小伙子面面相窥,其中一个大着胆子上前一步道:“队长,你看,这个…….哥几个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人——”
“行了行了行了!”队长摸出几枚钱币,“啪”的一下放在那人手上,“赶紧走。”
那人颠了颠手中的几文钱,还想说些什么,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另外几人堵着嘴拖走了,“诶,我这——”
“谢谢队长,谢谢队长。”另外几人拖着那人一边道谢一边匆忙往外走。
“恩,去吧去吧。”队长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背着手目送着那几人离去。
“吱嘎——”
队长回头,眼睛一亮,连忙跑上前去,狗腿的说道:“三叔,您吩咐的事情都办好了,糯米,黑狗,童子尿,看看还缺什么不?”
廖三叔背着手,点点头,又看了看天。天边的日头还剩下小半边,他叹了口气,道:“行了,你回吧,今晚不要再来了。等明儿……明儿天色大亮,晌午的时候再过来吧。”
“三叔——”
“若是,若是我斗不过,便一把火将我化了。然后去找昨晚那位青衣术士,那人,定会出手相助的。”
闻言,队长的声音都变了调,“如果我们斗不过那玩意,为什么不等找到了那位青衣术士再去和那玩意斗呢?”
“唉。”廖三叔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没时间了。”
说罢,语气一转,瞪了他一眼,“你还不赶紧回去,把门栓落紧了,蒙着头,早点睡,什么都不要管!”
“这——”队长踟蹰着。
“别这啊,那啊的了。赶紧回去,别在这里给我添乱。我还得抓紧时间再布置一下,不然,明儿你肯定得过来给我收尸了!”
“啊?”队长一惊,连忙道:“我我我我这就走!”
“对了。”廖三叔突然想到,“今晚打更的交代了没有?”
“交代了,今晚让打更的都呆在屋里,不准外出。”
“那行,你赶紧走,别在这里浪费我时间了。”廖三叔下了逐客令。
“诶,我这便走了。”队长急急忙忙走到院子门边,迈过门栏的时候没忍住往后瞧了瞧站在屋外头的廖三叔,没有点灯的屋子充斥着黑暗,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廖三叔吞噬掉,队长鼻子一酸,大喊道:“三叔保重!”
言罢,头也不回的迈出院子,顺着石板路,越走越快,最后大哭着离开了。
廖三叔立在门旁,默默地看着,直到队长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石板路的那头,闭了闭眼,走到院中,将东西全都搬进了屋内。
而后,将院中小门关上,进了屋子,掌灯,将屋门紧闭,烛光照耀着整个屋子,屋里简单的布置着一张老木床,破旧的大白帐子挂在木床上,余下的就只有几张长板凳和一张大大的方桌。
方桌上放着一个竹背篓,背篓上插着五行旗,廖三叔将烛台放在方桌上,从背篓里拿出了一个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件黄色的道袍,廖三叔将道袍放在桌上,外面的那层布垫在底下,然后取出道帽,飘带对内,端放在道袍上。
自背篓中取出香炉,毛笔,朱砂,墨斗,白瓷碗,小竹筒,八卦镜,铜钱,桃木剑,阴铃,火纸,线香一一摆放在桌上。
双手合十,夹起三根香,将香置于烛火之上,待燃起之时,双手握着香,对着五行旗拜了三拜,插/入香炉,双手合十,闭目念咒。
咒语毕,双手利落的捧起道帽,戴在头上,捏着道袍衣领两边,手一抖,道袍上身,系带,理衣,一气呵成。
袖子一甩,将黑狗血,朱砂,倒于瓷碗,拿起毛笔,搅拌均匀后放下毛笔,拿起三张火纸,与烛火之上点燃,绕着香炉转了三圈,然后扔进瓷碗中。
红色的火焰自瓷碗中燃起,迅速蔓延,转瞬即逝。廖三叔双指夹起一枚铜钱,墨斗的线自铜孔穿过,然后将铜钱放在墨斗的缺口处。
右手成诀,中指弯曲,其余四指,夹起八卦镜,将八卦镜盖在瓷碗上,双手成诀,左右开弓,将瓷碗倒扣,移开一条缝,瓷碗中的红色液体顺着缝隙流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线,流过铜线孔,直直地滴进墨斗中,直到把墨斗装满。
廖三叔翻转瓷碗,只听“哐”的一声,瓷碗安稳地落在方桌上。他抄起桃木剑,剑尖带起三张火纸,绕香三圈,左手成诀,低头念咒。咒毕,左手翻转成诀,隔空在桃木剑上描摹符咒,剑尖的三张火纸突的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