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石微蓝。婆婆说,天快要亮的时候,并不是黑色的,而是微蓝的颜色。
——不要再跟着我了。
——我可没有跟着你,只是碰巧要走这条路罢了。
蓝衣人摆摆手,手腕上的银饰随着动作来回晃动。
——随你。
术士不再多言。
——喂,跟了你这么多天。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看你一直都在夜间林地行走,以后我就叫你林夜行,好不好?
蓝衣人乐呵呵地说道,点了点头,颇有些沾沾自喜的味道。
青衣人并不答话,紧抿着双唇,加快了行进速度。
——夜行!阿夜!阿行!小夜行!夜小行!你等等我嘛!
青衣术士速度不减,对身后的呼喊充耳不闻。
蓝衣人看着那道青色的背影,急忙跟了上去。嘴里嘟嘟囔囔道,什么嘛?男子汉大丈夫那么没气量的嘛!也不知道让让我,我可是——
“砰!”
石微蓝捂着撞红的额头,你干嘛突然停下?
——我又不是男子汉,为何要有气量。
——好嘛,好嘛,没有就没有嘛。
石微蓝揉着额头抱怨着,过了一小会,有些宕机的脑子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说什么!?不是男子?
术士步履不停,不再理会那个在她看来颇有些不正常的人,许是被身上的蛊毒损坏了脑子。术士在心中默默的下着定论,毕竟她从未遇到过如此稀奇的蛊毒,有些她所理解不了的症状也是正常。
夜间的林地树影婆娑,看着令人不寒而栗,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身影慢慢的并肩走到了一起,然后越走越远,一直走过了这些年。
……
万物生于水,皆灭于火也。
青衣术士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她低头沉默着。先生昔日的话语犹在耳旁,背上这人,不,背上这具,不过是蛊虫的巢穴罢了。
既是如此,既是如此......
术士抬头望向远处,没有理会肩上可能会腐蚀她血肉的毒血。背着石微蓝,一步一步顺着小径向远方走去。
天边微蓝,太阳就要出来了。看样子,又会是晴朗的一天。